夜晚,沈青走在吵嚷的宿舍楼过道上,推开了宿舍门。
“我回来了。”
沈青感到宿舍之中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此时他发现其余三人眼中满是杀意地望着自己。
陈河率先发难:“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沈青先是装作一脸无辜的表情,然后露出犯贱的笑容,右手向陈河抛出兰花指道,“讨厌!”
其余三人见此情景皆作咬牙切齿状,杀意愈浓。
“你骗不了我们的,”宿舍长赵子兴一脸严肃地说,“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参加了残花败柳社。我听说,有人看见你在残花败柳社招募现场流连忘返并与其社员相谈甚欢,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承认出于好奇,我跟他们聊了几句,最后发现一点都不感兴趣,甩手就走了。”
舍友们皆露出狐疑的表情。
“最好如你所说,不然休怪我们心狠手辣。”宿舍长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捻起一根辣条欲往嘴里送。
这时,陈河站起来侃侃而谈:“残花败柳社,规矩森严:一,一旦入社,只要在校一天,每天(节假日除外)都得做一个整蛊任务,他们内部称之为“拔刀”。可以是社团下发,也可以自己创造整蛊事件,最后报到社团高层评估是否有效。完成任务会有相应奖励,若是完不成任务,让社团蒙羞者,一律斩首。”
沈青听到斩首二字,吓得干咽了一口唾沫。
“当然所谓的斩首可不是砍头,而是当着所有社员的面,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拔刀惩罚,随后逐出社团;二,社员与社员之间不能相互拔刀,违者逐出社团;三,社员所做之事与社团没有任何关系,社员若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后果一律自负;四,被逐出社团或是自行退出社团的都会被下发严厉的追杀令。”
“追杀令……那是什么?”肖星云惊出一身冷汗。
陈河阴冷笑道:“追杀令就是向叛出者拔刀十次,由社团高层精心策划,让叛逃者深刻体会什么叫做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陈河用余光瞄了一眼怔怔发神的沈青,随后对着沈青说道:“哎呀,怎么回事呀,看把我们的小青子吓得眼角都湿润了。”
“你放屁!”沈青躲在角落充气起来。
“还有第五点,”陈河眼睛射出灼热的光,“社员若是被社员以外的人整蛊成功,一经发现,皆斩首踢除。”
“凡是脑袋正常的都不会去那个狗屁社团吧。”肖星云说完盯着沈青看,就像看一个珍惜动物,“这货脑袋生来就不正常,真说不好。”
“你说什么,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蜷在角落的沈青瞪着肖星云,想用眼神至对方于死地。
宿舍长对肖星云的话不以为然:“虽是如此,每年参加残花败柳社的人仍是如过江之鲫。”
“这又是为什么呢?”肖星云发出疑问。
“因为福利丰厚。”宿舍长赵子兴边用嘴巴吸吮手指上的辣子油边说道,“完成任务就会有红包奖励,每个学期末都会评选出整人技术前三甲,第一名奖金十万,第二名奖金五万,第三名奖金两万,其余社员也能分得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红包。”
陈河在一旁插嘴道:“不全如此,不乏因为兴趣而加入社团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要不我也去试试看?”
陈河一脸不屑对肖星云道:“你就算了,相信我,你的话活不过三天的。”
“我只是说说,这么变态,谁愿意去谁去,我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肖星云笑嘻嘻道,旋即爬上床躺进被窝里。
沈青盯着电脑桌面神情恍惚。
是日夜半时分,肖星云睡得憨香,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令他从熟睡中醒来,迷迷糊糊道:“这就是鬼压床吗?是个女鬼就好了。”哼唧完旋即露出痴相。待他缓缓睁开双眼一看,借着室外微弱的光线,看清这分明就是沈青叉开腿骑在自己身上,一时吓得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如鹅蛋:“沈青,你要对我做什么?”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肖星云掐了掐自己的脸,确认不是自己在做梦。
沈青就像没事人一样从容爬下肖星云的床又躺回自己的床睡下了。
“梦游吗?”
肖星云这一晚都没睡好,真怕一醒来又是那番光景。
宿舍长躺在床上,眼睛大睁着,发出幽幽的光,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接连几天夜里,沈青都会梦游,今天跑到这张床,明天跑到那张床,舍友皆不胜其烦。
这天,日暖风和,桂花在校园里肆意绽放,馨香席卷每一个角落。沈青坐在图书室窗户旁,低头看书,抬头赏花,好不惬意。想到舍友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畸形的愉悦顿时充斥在他脑海里,麻痹他的神经。“装成梦游症患者吓舍友一周”是残花败柳社下达给沈青的任务,任务完成将得到一笔奖金,若任务完不成,期间被舍友看穿诡计则视为失败,任务失败的人就必须得逐出社团,在社团高层看来,这样的人只会给社团抹黑,已经没有留在社团的必要了。今晚就是最后一天了,后面再随便编一个理由说把梦游症治好了,给舍友一个交代就算圆满了,看样子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啊,沈青开始沾沾自喜。可不能高兴得太早,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今晚他必须爬向宿舍长的床,只有宿舍长的床尚未染指,他心想:要是放任宿舍长不管,他们就会以为是我怕他才独独不敢爬上他的床,那么我的伪梦游症就暴露了,这些天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这可怎么行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头,宿舍里,其余三人围拢在一起。
“可不能任由沈青这样下去了,要不然我都快疯了。”肖星云双手挠头愤懑地说。
“什么时候这小子突发梦游症了,之前还好好的,就这几天这么不安分了。说也奇怪,沈青唯独没有爬过你的床吧,为什么呢,是不敢吗?难道……”陈河作思忖状看着赵子兴。
赵子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不用慌,过了今晚再说,今晚我就帮他把梦游症治好。”
肖星云如坠云里雾中,陈河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说道:“但愿如此吧。”
入夜,舍友都一一入睡,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沈青如以往爬上别人的床一样顺顺利利地爬上了宿舍长赵子兴的床上,他心中窃喜,看着熟睡的宿舍长,想要好好整整他。沈青早就想亲手亵玩赵子兴肉嘟嘟的脸盘子,总算逮着机会了。他缓慢伸出手,即将碰到脸的刹那不料赵子兴瞬间一扭头,手指恰巧伸到赵子兴嘴里。
“啊,鸡腿……”赵子兴梦呓道,并用力咬了一口沈青的手指,沈青仰着头,疼得脸色发青,一只手捂住嘴巴忍住不叫,另一只手迅速拔出,鲜血汩汩往外流。
赵子兴虚眯着眼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笑出声。
沈青心里暗骂道:“你属狗的啊!”
只见赵子兴缓缓睁开双眼,直觉告诉沈青,接下来会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但没有退路了。
赵子兴用手揉着惺忪的双眼:“小青子啊,又梦游了啊!”
赵子兴抽出被沈青压着的身体,漫不经心道:“我来帮帮你吧!”
话了,一个大嘴巴子呼在左脸上,还没等沈青反应过来,右脸如急雨般又是一巴掌,每一巴掌下去赵子兴都会嘟囔一句:“醒醒!”,反复几次后,沈青受不了这般非人的折磨,连不迭叫道:“我醒了!我醒了!”
赵子兴停止手上的动作,呼出一口气:“总算醒了!”
赵子兴去开了灯,这时其余两个室友也跟着醒了。
“又梦游了呢?”肖星云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陈河懒懒散散爬了起来往厕所走去,少顷又爬上床睡下。
赵子兴看到沈青滴血的手指,佯装不知情似地说:“咦,你手指怎么在流血?”
“我也不知道。”
“快用纸巾包扎一下吧,会不会是你自己咬的,我看这伤痕像是牙印。”赵子兴拿纸替沈青一圈一圈包扎。
“或许吧。”沈青看着赵子兴嘴唇上还残留自己手指的鲜血。
赵子兴也觉出端倪公然在沈青面前用舌头舔舐嘴唇上的血污,毁灭证据,沈青脸上的皮肉止不住颤抖着,赵子兴则一副老好人似地说道:“看吧,梦游多危险,得赶紧治治。”
第二天,沈青前往社团复命。
“干的漂亮,大一新生中,你算是出类拔萃的,继续加油。”成社长拍了拍沈青的肩膀以表器重,“这个艰巨的任务,除了你,其余人可都扑街了。”
成社长对一旁坐着的记录员说:“记录在册,存档!”
“好的,社长大人。”记录员说完便对着电脑屏幕疯狂敲击键盘。
成社长又在桌上取来一个红包:“这是你的奖励。”
“谢谢社长大人!”沈青脸上绽开了花。
“这是你应得的。”成社长对着沈青的脸看了一阵,用手指着沈青笑道:“几天不见,胖了不少啊!看来你还挺适应食堂饭菜的。”
沈青站一旁苦笑着,什么叫哑巴吃黄连,他算是深刻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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