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乌云就已经笼罩在了这个古老的家族之上。
———第一卷题记
米切尔·福尔摩斯端着一杯味道浓郁的黑咖啡陶醉地欣赏着窗外的夕阳,虽然已经离开家乡十几年,但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每天都会留出这么一小段时间给自己。
喝完杯中最后一口,他拿起一根朴素的钢笔在黑色的日记上写下:
“搬家很费功夫,不过也算是件好事。”
“在上学的十几年来,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圣特伦布市。”
“不过很幸运,我的邻居们都很和善,他们都是好人,在这里生活的几天都很适应,该考虑开张营业的事了。”
“今天是罗特里克王国的国庆日,不过幸好这里的神父还不认识我这个‘陌生人’,暂且还不用去烦恼被拉去听几个小时祷告的事。”
“或许该去考虑给自己登报找找生意,但是桑切斯特警官一直说有事要拜托我,之前一直推辞,现在又要登报找生意是不是不太合适。”
“还是应该从身边开始找生意,明天可以趁玩牌问一问邻居们。”
“……”
写完之后,米切尔放下了手中的笔,此时他再向窗外眺望,吸引他的目光的已经不再是夕阳,而是那几乎遮盖了半个天空的浓重烟雾。
在米切尔的印象中,他记忆中的天空一直都是灰暗的。因为无论是圣特伦布还是他现在居住的特劳斯市,都是罗特里克王国重要的工业城市。那些庞大的烟囱虽然不停地在向天空吐出要命的废烟,但是也是这个国家的重要支柱。
无论什么做出什么选择,都有其代价,特别是在这个充满着变革的时代。
近几十年的大事,比如蒸汽机和紧随其后的电力设备的巨大工业进步、王室对权力的逐步放松、人口飞快增长以及对新领土的开辟。这些大事虽然是时代车轮滚滚向前的标志,但其之下的种种的无奈与代价,也只能交给后人评说了。
就在米切尔发呆的时候,新装不久的复古黄铜门铃响了起来。
“啊,您好,洛克太太。”
来者正是房东家女主人,一位大学讲师,总是穿着黑色棉织长裙,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福尔摩斯先生,很抱歉突然登门造访。”
“没事,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米切尔让开身子,准备把洛克太太请进去坐坐,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新住客,但是必要的礼数还是应该要有的。
“不,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份生意。”
洛克太太说着,把一张名片递给了米切尔。
“明天可以在这里找到您吗?”
“当然,当然。”
米切尔连忙答应,他可不打算放弃这第一件生意,他怕自己再没有找到生意会被邻居们认为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家里面出了一点变故,希望能找到一个人帮助他调查某件事,但是又不想引起官方的关注。”
“他拜托我在贝克街帮他找一位侦探,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的大多数私家侦探只会帮夫妻中的某个人跟踪另一个人,拍摄某些暧昧的照片好让雇主在离婚官司上捞到更多好处,我是不相信那些家伙是有什么能力的。”
“但是你不一样,虽然还不是很熟络,但是在这几天通过你的言辞就能看出来,你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
“一个教师的直觉告诉我,你在学校里应该也是一个好学生。”
“至于报酬,我的这位朋友相当的富裕,虽然别的方面不好保证,但是他在花钱上从来没有小气过。”
……
送走洛克太太后,米切尔坐在客厅的方桌前仔细地研究着那张名片。
那是张金属制品,似乎是铜或者铁。而那上面的文字都在煤油灯的照射下显现出金色的辉光,那字不是写上或刻上的,更像是镶在那张金属片上。
名片的其中一面是两串数字,分别是电话号码和邮箱编码,拍电报的专门线路也被记录了上去。
而另一面只有几个字母,那是一个姓氏:
“维特斯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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