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老头说的能信吗?他又不是咱村的,身上破破烂烂的,那油垢比老杨家大炮的毛都黑。”一个头顶纯黑遮阳帽的男孩边走边说。
“滚吧,我家大炮只是毛黑我可隔三差五就都刷子给他洗”另一位用黑丝袜把手和水果刀绑在一起的男孩怼道。
“快到了,都打紧点,反正咋们放假了,闲着也是闲着,哪怕被骗了也就当一次探险找乐子了。”三人的老大发令了。
大晚上戴遮阳帽的是付二强,本来是要叫付大强的,可他爷爷觉得不文雅就把大改成了二。
拿黑丝袜当绳带用的是杨泽,老大名为温渡。
三人都是镇上九年一贯制学校的学生。
正值暑假,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捉蝉捕鱼打澡起(方言,即游泳),偷菜打牌掀房瓦。属常规生活。
至于暑假作业,出校门的那一刻开始每隔五米就有一架纸飞机向着蓝天飞去。
就在今早,二强蹲完晨便,在去村口看杀猪的路上碰到了一位“讨吃的”
“讨吃的”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们在村子里母亲们口中的形象都是补丁粗布,用绳子把饭盆系在脖子上,手拄拐杖的老汉儿或是老婆儿。
妈妈们说他们可能是真的无家可归也可能是伪装起来的人贩子。
二强第一次遇见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就想上前请教他那种一下就把女孩子迷倒的药粉是用什么做的,他愿意用他一周的饭来换。
他又怕对方是人贩子,便模仿抗战剧中的特务一样利用地形跟踪了上去。
二强一路跟到了村口杀猪的地方,“讨吃的”竟然在看杀猪。
“哗啦哗啦”不一会猪血流满了两大盆。惊奇的是又迅速变黑了,旁边的人们立马捂住口鼻后撤远离,边干呕边骂“我曹,老许你家猪吃的泔水是用粪拌的吗,怎么血这么臭。”
二强被吵闹声吸引了,突然有人扯了他一下肩膀。
“谁TM拉……”
“是老大啊,杨泽你怎么也在”
“我们可不得来嘛,没有什么比在无聊的暑假看一场酣畅淋漓的杀猪更刺激的了。”杨泽说。
“你们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一道很有年龄的声音传来。
三人急忙扭头,那名“讨吃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你要干什么,我二舅和我二舅的二舅都在这里,你带不走我们,你可能会和那头猪下场一样。”温渡不愧是老大,一边后撤一边精炼的回答。
“不要害怕,小土豹子,我不是人贩子,你从小在这里长大肯定不是第一次看杀猪,你不觉得猪血这么快就发黑甚至变臭很反常吗。
要变天了,孩子。人们想吃猪却又嫌弃猪脏。猪生气了,就把血变臭喽。”
“你在说什么啊,可能是因为……”
温渡刚要反驳便被打断。“讨吃的”走过来低头缓缓问“想当英雄吗?
我把迪迦和刑天的召唤器放在这个地方,今天晚上九点后去拿,天亮就没有机会喽。还有你去和杀猪的说说反正猪血都坏了那肉肯定也不能吃了,我给你三千去把那头猪买下来。”
说完往温渡手里塞了一张地图和三千块钱。
“许二爷,有人一千三买你这头馊了的猪。”
“成嘞。”
“老头儿,二爷爷说那头猪少三千五不卖。”温老大说谎是一点脸不红。
挨了一弹指后便老老实实去一同交接猪的所有权。
忙完后“讨吃的”请三人去了镇上饭店吃饭。
饭桌上,杨泽忍不住问了起来“您老这么有钱呢,我还以为你是要饭的呢?”
温渡和付二强都停下了动作,杨泽也意识到说错话了。
“讨吃的”却摆了摆手一边擦嘴一边说“我姓秦,好几十岁了,钱倒是够数了,不过不一定有命花喽。”
二强向秦老靠了过来说您刚在村那会就说要变天了,是什么意思啊,现在又说有钱却没命花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老闻言叹了一口气然后躺在椅子上闭目抬头。
温老大靠了过去,杨泽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也跟着靠了过去。
突然,秦老打了个饱嗝,韭菜混着蒜味冲了三人一脸。
在他们咳嗽时秦老走到了饭店门口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三个土豹子,你们是不是都没有父母?”
“是,但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来真的是你们三人中的一个了。你们也不要问什么,只管去做就好,那个地方放的不是变身器但或许能让你们像奥特曼那样有能力去做些什么。再见了,也或许不再见了。”秦老说完便骑上一架老式摩托车走了。
“秦老头,你的猪肉哎……”杨泽追着喊到,但拉风的老头并没有回头。
“别追了,那老头应该不简单,骗子也无妨,反正钱是天下掉下来的,买点东西按最高规格来,今晚我们去看看。”温渡叫住他。
但以后他才知道哪有一分钱是白拿的。
“啊,老大我们真的要去吗?昨天夏轩刚回村,我们答应她今晚带她抓蝎子的。”付二强满面愁容的问。
“得了吧,她从小就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吃的了晚上爬山的苦,要是被蝎子蛰一下,那咋们可就完了,他老爹养的大藏獒可是顿顿吃王中王。”杨泽分析道。
夏轩虽然和三人是一个村子里上完小学的但和他们这种完美留守儿童是完全不同的,她的父亲是村支书,是村子里唯一的三层楼户主,开的车是奔驰。小学上完后便将她送到了市里的初中读精英班。
“老付,你一会告诉夏轩说今晚有事去不了,有机会了再带她去,给她带些好吃的就行,她喜欢吃旺仔QQ糖。”温渡说完便走向百货商店。
镇里的百货商店没有过多装饰,生活用品,烟酒,零食等安静的排列在货架上,单调但够用。
一人两瓶水,三包干脆面,两包小辣条解馋,两只绿箭,五支雅客棒棒糖。卫生纸,南孚电池。
离开商店去往药店又买了些基本的医药用品。
走回村口,温渡将剩下的钱分给了两人说晚饭后村里大桥集合。
温渡回到家,爷爷像往常一样在灶傍往火堆中一根一根的送柴,奶奶在鸡窝边撒着用菜叶和玉米粉混成的独家饲料。
“渡渡,轩轩刚才来找你了,人家每次回村都给你带东西,你也得长点心眼啊。一会儿记得去见人家一面。”奶奶向屋子里的温渡喊到。
“哎呀,知道了。”温渡一边应付着一边拆开夏轩送来的盒子,是她学校表演的照片和一些高档零食,在镇上是买不到的。
吃过饭集合后,温渡才打开了那张神秘的地图,“靠,这是画的什么,我家大炮舔两下都比这画的清楚”
本以为会是惊世骇俗的图案,结果就是一栋用简笔画出来的房子和路线。
“老大,这是村子天水渠最上边的那个破屋子,我奶奶说那以前是个精神病住的,死了就没人住了。”付二强笃定的说。
那个破屋子在村子的最北边,坐落在公路傍,周围并没有住户。
为了以防万一,三人到达地方后勘察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发现一只野狗和数不尽的蚊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温渡仔细打量起这个房子,有两层但两层并不相通,门上了锁,锁上有厚厚的油渍,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被打开过了。窗户是老旧的推式。
不对呀,那“讨吃的”是怎么把东西放进去的,这分明没有进入过的痕迹。温渡心想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付二强已经把窗户用力拽开了,举着手电向四周照去,家徒四壁,除了满地的灰尘连最基本的桌椅都没有。
“我靠,毛都没有。”
“算了,老规矩我先进,把刀给我,二强警戒,杨泽打灯。”说罢温渡便从窗户钻了进去。
安稳落地后,先靠到墙角,用手电照向屋顶,是老式的木梁,又贴墙绕了一圈,在一个墙角发现了一个保险箱。
并没有急于声张,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屋子里出来灰尘就只有这个保险箱了。
“安全,有发现,速进。”温老大下令。
打小上山下水的孩子身体素质都不差,很快便都钻了进来。
“我曹,保险箱,里面不会真的是神光棒吧。”二人都很惊讶。
“不知道但看来至少那老头没骗我们,问题是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密码。我们打不开这玩意。去一层看看说不定有钥匙。”温渡分析说。
如法炮制进入一层,一层有两个房间,一间屋子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玩意,应该是储物间,另一家空空荡荡,但有一个地窖,用一块扁平大石盖着。
“进来,你们两个,东西应该就在这下面,先把石头搬开换一下气在吃点东西,恢复一下打起精神,一会咋们下去看看。”
开这种民用地窖都是先找一块大点的比较平的石头垫起来,然后用力把石头掀翻。
过了一阵子“都撒完尿了吧,下吧。”看着黑漆漆的洞口,温渡率先用手撑住把身子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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