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彦昭被家里的电话吵醒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时隔多年他早已经忘记那个下午他接到多少电话,甚至忘记了高考的分数,对于那天的回忆只是很喧闹,却并没有遗憾。
那天是2016届全国统一高考下分数的日子,或许是出于逃避,或许是已经知道答案,徐彦昭并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坐在电视机前眼睁睁等着高考成绩的新闻发布会,他心里想的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同的人会去不同的城市结识陌生的面孔,奔赴不同的人生,最后化作尘埃。
电话那头徐彦昭隐约间听到了母亲告诉他的高考分数和各档位的分数线。但最重要的一句是离二本线还差一点。
“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徐彦昭说。
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母亲的指责,她没有说什么,仿佛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
徐彦昭还未睡醒的大脑里传来了阵痛,他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得到的分数,印象中只有自己有查分的账号和密码,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分数,那就这样吧。他把被子裹了裹,虽然是7月份的盛夏。
当他似睡非睡到七点左右,下楼后,母亲已经回到了家。
“有什么想法吗?我和你爸的想法是想让你再复读一年。你觉得怎么样?”
“好,我听你们的。”此时徐彦昭的心里并无任何波澜,他甚至忘记了高三每天五点起十一点睡的日子。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母亲又问了一遍。
“我没什么想法,你们想让我复读的话我就复读一年。”徐彦昭知道自己没有讲条件的资格,他深知整个高中母亲为他付出了多少,每天放学到学校接送,周末给老师送礼补课。不过,他没有想到对于这个分数,母亲是如此的淡定。
“不要自责了,这两天我再跟你舅舅商量商量,看看他是什么想法。”说完后,母亲回到房间处理公司里的业务。
父亲一直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
手机里的QQ消息已经多到不知道先看哪条,徐彦昭还是跟往常一样,最先看到置顶的联系人,那是他暗恋了五年的女孩——张墨文。
结果和他想象的一样空空如也,上一条消息还是停留在两天之前。
“我想去台湾玩玩,我最近在听张震岳的歌,你听过我家面前有大海吗?”
“没有啊。”
“那一起去啊?来场毕业旅行。”
“还有谁啊?”
徐彦昭很想说就咱们俩,但是准备发送的时候又删除掉。
“我也没想好,你看看想叫着谁?”
“我还没想好去哪玩,你去吧,玩得开心。”
“好的”
其实徐彦昭也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待,只是想一点点试探,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以到达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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