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庸医,我上你这儿来看了好几次了,还是没好,赶紧退钱。”
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左脚踩着凳子,在一个医馆内对着一名身着布衣,眉清目秀的少年破口大骂。
这名少年名叫李不平,他十五的时候和父亲李源,搬到了桃源村相依为命。桃源村这个地方很独特,他是个小村子,风景秀丽,可奇怪的是他却紧挨着沙漠,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所以叫做桃源村。沙漠上有一个帮派叫做沙家帮。沙家帮的主要业务就是打家劫舍,不过他们不劫穷人、专抢附近的强盗,镇上的官府和来往的异域客商,因为环境恶劣,所以沙漠上没有官府,他们也就成为了这沙漠上的绝对势力。
“喂喂喂,说了这么长时间,你退不退钱?”
“张大姐,我都是对症下药的,你要是信我,您就再吃几副药,我保证药到病除。”
“还吃?我吃你个头。李不平,你说说你,我们一个村住着,你就敢坑蒙拐骗,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你,退钱退钱。”
女人越闹越大,身后看病的三两个人也在怀疑女人说的话,这小子难不成真是个庸医吗?
“你呀,也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要不然这村儿里的姑娘哪个能看上你?就你这点手艺还出来给人看病,在这世道,哪个女人跟了你都得饿死。你看你爹没老婆吧,你也一样,嘿,二十多岁找不到媳妇儿。”“张大姐这怎么扯到这儿来了?我娘是意外去世的,人家我爹有老婆,没老婆怎么来的我,对吧?再说了,这看病,聊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呀?”女人依旧不依不饶。
“退钱,不然的话,我天天来闹,大家都走吧,这人是个骗子,别在这看病。”
看着女人持续的大吵大闹,李不平没了办法,准备把钱退给她。
“爹,爹。”李不平大声呼唤着在后堂的父亲。
“来了来了。”男人踩着碎碎的步伐从后堂跑了出来,留着两撇小胡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儿子,问道:“谁?收谁的钱?”
“不是收钱,是退钱。”
“退钱?不行。”听到说要退钱,男人满脸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李不平站起身来,附到父亲的耳根,轻声说道:“张大姐在这闹了一阵儿了,说病没治好,要退钱。”“哪个张大姐?”“这不在你面前站着呢吗?快把钱给他吧,不然一会儿他再闹大,咱的名声可就臭了。”
听到儿子的话,李源露出了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缓慢地把手伸进裤袋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女人。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们想骗老娘的钱。哼,做梦。你知道我家那口子吗?在沙家帮扛砖头,跟沙帮主的关系可铁了。小心点,再惹我,我看我怎么教训你们。”说完,女人扭扭哒哒的走出了医馆。他身后那三两个病人看着这副情形,认定了这是个坑蒙拐骗的黑医,转身也走了。
“唉”
少年长出了一口气。“这几天又白忙活了。”
李源看着靠在椅子上的儿子,一脸郁闷的唠叨了起来。
“早就跟你说了别干什么医馆儿,好好练你的武不行吗?这世道没有一技傍身,怎么活下去?你就是不听我的。”少年听着父亲重复了几百遍的话,不耐烦地说道:“爹,我不喜欢打打杀杀。”
“谁说学武功一定要打打杀杀了?你开个武馆不比医馆有前途吗?让你跟老刀头学武功,三年你就坚持不住了,你说说你,没个本事,哪个姑娘肯看上你?你难道要跟我一样,你爹我当年要是有武功,你娘就不会死那么早了。”
说到这儿,李源的眼角微微泛红了,每当他想起妻子的死,他都不能释怀。“爹,到底是谁把我娘杀害的?你怎么还不告诉我。”“告诉你有用吗?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拿什么找人家报仇?你娘的仇啊,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爹我没本事,但我希望我儿子有出息。”
李不平看着落寞的父亲,安慰着说道:“我知道了爹,我开医馆一样可以有出息,您放心。”
父子俩正交谈着,医馆门外传来了一声甜美的少女呼声。
“不平哥哥,你在家吗?”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女连蹦带跳的进了医馆。女孩一袭黑衣,手里拿着围帽,看着像是刚从沙漠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凶神恶煞的壮年。
李源见到进门的小女子,马上满脸笑意的上前作揖,说道:“呦,沙大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您来还是取药材吧?上批的药材怎么样?效果好吗?”
来人正是沙家帮帮主的独女,沙如雪。
早些年李源在沙家帮做过三年的厨子,那时候李不平八岁,沙如雪六岁,两个孩子年龄相近,所以总在一起玩耍,说起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伙伴。后来,因为不喜欢舞刀弄枪的生活,李不平被送去城里学医四年,再后来,才和父亲来到了桃源村,开了这么一个医馆。
沙如雪见到李源,极为亲切,满脸笑意的回应:“李伯伯,多亏了你们家的药材和不平哥哥的药方,才让我们的伙计好的那么快,这次我要多一点,你去帮我准备吧。”
“好好好,多谢大小姐和沙帮主的关照。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你们,我们爷俩恐怕早就饿死了,回去向你父亲带好。”
“李伯伯,您说哪里话,我们这种身份,自然不方便进城去买药,我还要多谢你帮我们把药材带回来,而且你挣的也不多,都是辛苦钱。”
“您这么说可严重了,能为沙家帮做点事儿,我心里别提多高兴。就是,还请劳烦大小姐回去跟你父亲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差事是我儿子能做的。”
听到父亲又在推荐自己进沙家帮,李不平心中有些无奈。父亲就是想让自己去学武,或者让自己从事跟武有关的行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坚持,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为什么。
李不平无奈地皱着眉头,又微笑着看着父亲:“爹,您快去帮大小姐准备药材吧。”“你急什么,人家都没着急,这大小姐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得唠唠家常儿。”
这时,女孩身后的男人语气低沉地说道:“大小姐时间很紧,没有时间跟你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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