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层层的枝叶打在林间,嫩绿的植芽沐浴着清晨第一抹光芒,迎接新的一天。
而在距离这片林子向西几里外便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一座小镇,当地人因其处崇山峻岭之中,就像一个大大的聚宝盆,因此叫做宝川镇。
虽说清晨的小镇街上往来的人寥寥无几,可每一户人家的烟筒上却又都升起了缕缕白烟。
远远看去好像是一笼散发着热气的蒸笼包,进入小镇继续向西穿过大半个小镇后,住在这里的人家不过寥寥几户。
大多都是些行将就木的老人或者独自一人的生活的小孩或者大人。
一户门厅几乎破烂的不成样子的宅子的大门被推开,苏若兮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食,马不停蹄地向着一座整个大梁断成了两节而坍塌了的老房子。
“王爷爷!王爷爷!”跨过早已消失的大门,进入到这座已经不能用破烂形容的院子,院内早已经被杂草长满只有一条只够一人行走的小路。
苏若兮端着面向屋内走去,推开门后扑面而来便是臭水沟一般恶臭味,整个屋内没有一扇窗户,乌黑一片让人心生压抑的感觉。
苏若兮走进屋内轻车熟路地将面放在一张并不破旧的桌子上,之后又将破烂不堪的门打开,使渐渐升起地阳光进入到这间破烂如同下水沟的屋子内。
“咳咳……咳咳……”更深一间的屋内传出一阵有气无力地咳嗦声,声音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感觉。
“若兮又来了啊,咳咳……不用打扫了反正也没几天的活头了,就别为我这糟老头子打扫了。”
王伟平拖着病入膏肓的身躯,从里屋艰难地走出来,看着如同往常一样打扫着屋子里卫生的苏若兮说到。
“爷爷怎么又说这种不吉利话,再说若兮可就生气了!”苏若兮打扫完屋内,听到王伟平又再说这没几天活头话,眼角微微泛红连忙制止了对方再说下去。
“好好好……爷爷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王伟平摆摆手结束了这段对话。
“咳咳……爷爷来尝尝若兮的厨艺有没有长进。”王伟平强行咽下一口鲜血,走出里屋并不刺眼的光芒映射出那白的发枯的皮肤。
“爷爷您慢点走,粥还热乎着呢。”苏若兮搀扶着行动不便地王伟平来到桌前。
“若兮啊……这粥你吃过了吗?”看着碗中的大米和山上刨来的菜王伟平没有动筷而是问了一句莫名的问题。
“爷爷若兮吃过了,这才给您送来的。”苏若兮瞄了一眼米粥回答道。
“若兮啊,爷爷我知道你孝顺,从以前起就这样不论是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记得爷爷。”
“爷爷我啊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大本事,别怪爷爷说话难听,我这把老骨头我自己最清楚不过。”
“想要熬过这周怕是难上加难,你辛辛苦苦摘的菜和存下来的米,爷爷我不能吃啊。”
“等我去了后这米不是白废了吗?来听话把这碗米吃了,就当爷爷的遗愿。”王伟平将米粥推到苏若兮的身前,以近乎乞求的语气请求道。
“爷……爷……”
……
宝川镇东侧的林内。
“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给的报酬可不算小了,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再回答我。”
一道身着血红色连衣裙的身影从洛尘眼前飘过,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林子里。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吧,可我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关。”
洛尘身背一口“棺材”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了深深的脚印,阳光透过树梢照在了这张有些稚嫩的不像话的脸上。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搞懂一件事情啊?这一路上要不是本姑娘乐善好施,帮你解决了数次危机,你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啊?”
“为了救你我仅存的哪点血液可是消耗的一干二净了啊,要是再不通过涉取血液,剩余的血挺多还能催动不超过三次器纹。”
洛尘眼前在一直漂浮着的人影终于停了下来,一个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小萝莉一脸无奈的说道。
“可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而去杀死那些才刚出生的孩子是不是有点……”洛尘看着眼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尘曦,不知该怎么去回答。
“不然呢?只有用刚出生的婴儿那最纯粹的血液方能保证我身上的器纹不受到污染。”尘曦只是轻描淡写的回道。
“那就不能那些被你杀死的人的血液吗?都是血液到底有什么区别!”
“到底要本姑娘解释几遍才能听懂啊?刚出生的婴儿的血液没有沾染世间的因果,只有这样的血才能够保证本姑娘日后不至于出现沾染因果而品阶下滑的可能性!”
尘曦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只得再次复述一遍此前说过数次的话,还没等洛尘开口尘曦便已经先了洛尘一步。
“从古至今凡是持有过无尘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从来没有一人敢用自己的血液蕴养本姑娘的。”
“本姑娘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的目的就是要保证你的性命安全而不是想要让你死的快点并列痛不欲生。”
“持有者一旦用自己的血液蕴养了自己的器,那么从此以后人与器的命运也就彻底交织在了一起。”
“或许对于别的持有者来说和自己的器绑定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样可以尽可能发挥出器最大的力量。”
“可对于禁器来说则恰恰相反。一旦于禁器有了因果关系那么持有者将一生被梦魇缠绕最后往往都会落得个悲惨的下场。更……”
“更不用说你还是最邪恶的禁器对吧?但凡我用自己的血液来浇灌了你,恐怕我会瞬间被无穷无尽的仇恨与怨恨所吞没对吧?”洛尘打断尘曦的话语,将对方没有说完的话语说了出来。
“啊……你要是这么认为的那就这样吧,反正还剩下催动三次的量,只要你出了豫州到达雍州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大概率能安稳的度过一生。”尘曦看着还是迷茫的洛尘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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