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黄沙,红尘古道,一老一小走在冷风之中,一壶浊酒,相视而笑,不曾言语。他们一路向北走去,将自己的故事编成歌走到哪唱到哪,途中所得之银两也一一散给了穷苦百姓,有人笑话他们:“老东西,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哈哈哈哈。”老人笑着说:“取之于民,必然要还之于民。”
“哎,我说,你们这讲的可都是真事吗?”
“一字不假。”
“净扯淡!你们两能有这本事?有这本事不用来咱这讨饭来了!”说罢哈哈大笑,身旁围着的数百人应声而笑,那老者也不生气,仍气定神闲,面容如往常一般,没有变化。
“故事,故事无论真假,里面的人和事,存在也好,不存在也好,但情感总归是真的,就像是有些大官儿,听惯了宫廷里的音乐再听咱们市井小民的,就觉得俗,不登大雅之堂,可是呢,无论是俗是雅,那个情,总归是真的。”
“这么说,你说的那些事全是假的喽?”
“不假,不假。”
“既然不假,你二人若果真有那等本领又为何会落魄至此呢?”
“罢罢罢!难为人家干啥,走吧走吧。”酒家掌柜的向二人摆了摆手,示意小二递给他们一包东西,打发他们出去了。
“允儿,去完喧哗门之后去哪?”老人问小孩。
“走哪算哪,死哪埋哪。”
“哈哈哈哈哈哈,倒有几分你父亲的姿态。”
“别跟我提那个男人!”小孩嘴角微微一撇,双眉紧蹙。
他们走到了不夜城的中央,老人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之中,多年前,他们曾在此饮酒作乐,将自己最为宝贵的时间挥霍一空,如今,风景依旧,人嘛,一老一幼,笑声仍在耳际,“如果,如果没有那一战,也许,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但是没有如果,没有也许。”
他们一路走到了喧哗门,据说全国上下的事,在这里都能打听到,这里地处不夜城北,是不夜城最繁华的大街的尽头,常年人声鼎沸,各路奇珍异宝,绝世佳品,或是商家要闻,政府密报,无所不有。
喧哗门包罗万象,三教九流无所不用,秉承无论是敌是友,来,即是客。因此二人虽是乞丐模样,也能顺利进入。
“小子,我要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耐心,别急别燥,然后,嘘,慢慢等待,等待。”
小孩第一次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和各种各样的玩意,虽然强压心中对诸多事物的好奇,但喜悦之情仍突上眉梢。默不作声,四眼望去,了然于胸,于西南角落坐下,向小孩一一介绍其中法宝,人物。
正门中,一人白盔白甲白枪,疾步走来,正坐中央,一时间鸦雀无声,“喧哗门大典即将开始!”
那人以极为浑厚的声音说道,震得整个喧哗门里里外外皆是回声。老人微微一笑,向一人招手。
“小二,一斤牛肉,一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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