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倒吸着冷气，齐川伸手在后脑勺轻轻摸了一把，被鲜血浸湿的头发已经凝结成束。
揉了揉太阳穴，让昏沉发胀的大脑得到些许缓解。
……
“替人讨个债差点把命丢了，不过也还好，竟然恢复了上辈子在蓝星的记忆。”
梳理着混乱的思绪，齐川从硬的硌骨头的床板上爬起坐好，低头看了看漏出大舅哥的破布鞋。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鞋破漏指，早晚出人头地！”
大难不死，且觉醒前世记忆，如同再活一次，齐川颇为乐观。
走到屋角，拿起半个葫芦瓢，畅饮之下，清水滋润着干燥的口舌，洗涤着周身不适。
“小川……”
“你醒了吗……”
走出家徒四壁且漏着秋风的破旧茅草屋，来到外面的篱笆墙院子，柴门外面白发苍苍的三大爷领着两个面容憨实木讷的中年人正招着手。
“三大爷，两位叔伯来了……”
“小川你怎么样了？当时你后脑勺血糊糊的，在地上躺了好半天，吓死大家了，后面醒过来之后又一个人跑回家……”
“我没事，年轻人嘛，恢复的快！”
说话间三大爷从怀中摸出二百五十文铜钱递了过来。
“这里面一百文是你的酬劳，另外一百文是张黑脸赔的医药费，最后五十文是我的一些谢礼。”
经济极度困难的齐川一点也不推辞就将钱接了过来，这二百五十文铜钱他拿的非常安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在他们古井村有一个泼皮无赖叫张黑脸，几年前欠了齐川三大爷八百文铜钱。
三大爷家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性格都生的老实木讷，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了，这账眼看着就要作废。
实在没办法的三大爷故意在人多的时候大声嚷嚷着要去张黑脸家里讨债。
饥一顿饱一顿的齐川听闻此事，想到一些有关职业讨债人的传言，不知怎的脑子一热就决定去赚这笔劳务费。
从小营养不良的他身材矮小，面黄肌瘦，上门讨债直接遭到无视。
齐川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仗着看热闹的人多，一时胆气横生，竟然对着张黑脸骂“日先人”。
张黑脸瞬间大怒，伸手就要打，结果拳头还没落下，推搡之间齐川已然摔倒，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顿时鲜血淋漓昏死过去。
此时的大雍朝的确谈不上政治清明，不过也没到天下大乱的地步，法律对于底层百姓依旧威慑力十足。
本就有些心虚的张黑脸，被人群中有些见识的村中能人一阵夹带私货的大雍律科普，最终服了软还了欠账，并且赔了齐川一百文医药费。
昏迷的齐川被大家用清水泼醒之后，一路昏昏沉沉遵循本能回到家里等待伤口愈合。
送走了三大爷，看着手中铜钱，齐川心中一阵侥幸。
“张黑脸虽然无赖，但终究不是什么狠人，也没多少见识，这才被唬住了，替人讨债这活咋干不来啊……”
正当齐川打算另谋生计之时，脑海中一阵发热，一本书册凭空出现。
《讨债图册》？
意动间书页翻动，一张表格浮现眼前。
债主：齐三才（三大爷）
欠债人：张黑脸
额度：铜钱八百文
现状：已讨回
讨债人：齐川
绩效点：800
绩效用途：未填写
表格后面是一段不断循环的视频，上面正在播放当初三大爷给张黑脸借钱的场景，和之前张黑脸还钱的情形。
“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看样子想要加点就要去替人讨债挣绩效才行。”
“不过在老家讨债的都是社会闲散人员……”
之前还在为穷困潦倒的孤儿开局惆怅，转眼间事情就有了转机。
“嗯，也不知道这绩效有什么用途。”
不过无需齐川思考，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提示了他绩效点目前最需要的去处。
绩效用途：治愈伤口
填写完表格，等了三秒钟，一股热流凭空生成从后脑勺注入。
酥麻瘙痒的感觉令人抓心挠肺，齐川知道这是伤口快速愈合的体现。
短短几个呼吸间，一切恢复如常，伸手一摸片片血痂掉落……
顷刻间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缓缓升起，齐川知道一切都将不同以往了。
债主：齐三才（三大爷）
欠债人：张黑脸
额度：铜钱八百文
现状：已讨回
讨债人：齐川
绩效点：500
绩效用途：治愈伤口（已完成）
“治愈后脑勺的伤口用了300个绩效点，也就是说这一单赚了500绩效点。”
“这次讨债用流血唬住了张黑脸，下次可就碰不到这种纸老虎了。”
思虑再三，齐川选择将剩下的500绩效点用来强化体质。
现在的他身体太瘦弱了，被张黑脸推了一把就直接摔倒，这身板可不是一个讨债人该有的。
绩效用途：强化体质
填写完毕，三秒后一股热流快速传遍全身，齐川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在泡温泉，在吃大餐一样舒爽。
强化结束，攥了攥拳头，原地跳了跳，又打了几拳。
看着已经清零的绩效点，齐川还是比较满意的。
脱胎换骨自然差得远，但是变化依旧很明显，力气能增加个二三十斤，最关键的是原来的他每时每刻都有一种说不清的疲惫感。
现在那种疲惫感彻底没有了，甚至感觉熬个通宵第二天做一张数学卷子都没问题。
借着这股劲头齐川提上打满补丁的布袋子就去村长家里买米。
外面镇子上一斤糙米十五文钱，村长给齐川一斤便宜了三文，买了二十斤米，花了二百四十文铜钱。
刚到手的钱转眼间就见底，齐川也不多想，回到家里立刻开始烧火做饭。
伤治好了，体质也得到了一定强化，新陈代谢加快，饥饿感随之而来。
转着碗，边吹边喝野菜米粥，大脑得到糖分补充开始运转思考以后的安排。
“现在已经秋天了，气候越来越冷，得把屋子漏风的缝隙提前堵一下。”
“柴也不多了，得进山多砍一些过冬。”
“二十斤米配上野菜也吃不了多久，要打听着接下一个讨债单子了。”
“听村里老人说这个世上可能有妖魔鬼怪之类的，以后可不能当传说置之不理了，得留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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