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一天。
米花町,米花公园。
“好——无聊——”
枫泽握着手机,假装和别人打电话,实际却是偷偷伸手捏了捏飘在他身前的一个发光红小球。系统倒也没有挣扎,红小球像史莱姆一样软在他手掌上挂着:「枫泽大人,您不做任务,咱也没法给您开外挂啊。」
“当傀儡师有什么好的,”年轻的天才傀儡师不屑地嘁了一声,“我可是发誓要当阴阳师的啊红小球!不然我要你这个系统干嘛?”
「但是咱是为傀儡师服务的系统——」系统顿了顿,补充:「而且哦,咱有名字的,您忘了吗,咱叫拉普拉斯,不是红小球。」
系统有频率地变化或蓝或绿的光,以彰显自己确实不叫红小球,也能是蓝小球或者绿小球。
“知道了知道了拉普球,所以我到底怎么才能当一个阴阳师?”
「不是拉普球是拉普拉斯……」系统本来想这么说,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它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明明您更适合当傀儡师……」红小球系统拉普拉斯确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天才的傀儡师非要当什么八字都没一撇的阴阳师……「您看看这具身体,不是您相当优秀的作品吗?无论是关节、骨骼、肌肉还是缝合线……」它不解的。
枫泽稍稍沉默片刻,圆润的琥珀色眼睛眨了眨,也同样不解地望去:“你不是也知道吗?”
“我曾经是优秀、不,是最杰出的傀儡师,如果你之前有听说过我的话。”年轻的傀儡师眯着眼睛,话语里满是对职业的不满,“无趣又无聊,缝合组装这种谁来都可以的工作——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那群废物却一个劲地吹捧说我是什么天才……”
黑发的少年浑不在意,指尖捻着自己四处乱翘的短发,说出的话虽然满是抱怨,系统却从中察觉到,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才、迷茫苦恼又哀怨的诉求。
明明大家都可以做到,明明只是做了和大家一样的事……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对天才的亵渎。
红小球微微晃晃身体,克制地沉默着。
半晌,它微微压低了声音,像是许下一个经久不衰的承诺:「……大人,咱会帮助您。」
它只注意到枫泽垂下的眼眸,没有看见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似笑非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枫泽笑眯眯地,揉了两把系统,语气里带着一点点雀跃:「我们肯定会成为最棒的阴阳师!」
「……是的,枫泽大人。」红小球叹了口气。
…………
…………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十几年。期间没做什么傀儡,妖怪倒是见了不少。
枫泽艰难地从被子里爬起来,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大人,今天是剧情开始的日子呢。」红小球照常在他头顶趴下,比乒乓球略大一些的身体软成一摊敦敦的史莱姆。
是小新一变成小柯南的纪念日。枫泽为自己的幼驯染好好地默哀了三秒。
门口传来轻轻的规律敲门声,随后响起一道清冷似雪的女声:“少爷,该吃饭了。”
“……知道了……”致力于要成为天才阴阳师的天才傀儡师一下子就垮了,有气无力应答一句。红小球拉普拉斯幸灾乐祸:「少爷,当阴阳师被妖怪包围的感觉怎么样啊?」
——门外的贴心管家就是只妖怪,日本本土知名度挺高的妖怪。——真身是雪女。
虽然是成熟的妖怪,但是一些自带的能力无论怎么克制也还是会有影响。
……比如说,自从雪女小姐搬来当管家之后,再热的天也完全不需要空调。
枫泽刚推开门,就被门口的冷气刺激清醒。他下意识抖了抖,视线落在退避三舍的系统身上。「……你给我过来」
他一把抓过了怕冷的系统,一人一球哆哆嗦嗦地走过仍有冷意的走廊。
雪女小姐站在主位旁,富有光泽的黑发垂在背后直达腰侧,冰蓝眼眸顺从温柔。一身志怪传说里雪女出现时常穿的月白和服,脚下踩了一双木屐。她已经极力柔和了神情,声音依然如冰雪般清冷:“少爷,我为您准备的早餐——啊,已经热了,我再为您……”
“不用了!”枫泽连忙冲过来,摁住她端盘子的手,一瞬间又被冰了个激灵。“……就、就这样吧,我等下还有事,赶时间呢。”
雪女顺从地放了手。只是在注视枫泽吃早餐的时候,这位本性凶残的大妖怪默默叹气,忧愁又担心地:“少爷,是那个混……那位阴阳师又要求您做什么了吗?——如果您无法下手,我们都很愿意……”
“——绫子——”枫泽无奈地回望雪女,对方清冷端庄的面容上不带什么神情,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枫泽当初刚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愁的揪了自己好几根头发。
明明他想当个阴阳师……
「……到底为什么……」他和红小球系统盘了三天三夜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妖怪们都认为我是妖怪……」难道就因为这具傀儡身体吗……
「噗噗,」红小球在他脑袋顶蛄蛹几下,史莱姆弹了弹,「咱不知道呢少爷~~」
傀儡师深深吸气。“我出门了,晚上应该不回来吃饭。……”
雪女送他到门口,规规矩矩鞠了一躬,冰蓝眼睛沉默注视地面,似乎什么也没想:“好的,少爷。”
「……红小球,你说她该不会……不会趁我们出门,偷偷去隔壁刀了我马甲吧?」
红小球吓得拔了一根枫泽的头发:「应、应该没事吧……咳咳咳,没事没事,别说你那个傀儡现在还在裂隙里、就算她能砍到也肯定打不过啦~毕竟是天才傀儡师出品——」
系统照常吹捧傀儡师。——在很久之前它就发现了眼前这个傀儡师其实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事伤心——红小球拉普拉斯早就恨不得回到过去把当时那个受蒙骗答应枫泽「帮他成为阴阳师」的自己数据销毁。
「……连系统都骗……果然那些传闻都是真的……」红小球蔫儿吧唧。……是骗子傀儡师。
枫泽对此接受良好。「谢谢夸奖。」
「咱才没夸你……」
…………
…………
多罗碧加游乐场。
枫泽一手一根香草味的冰淇淋,慢悠悠走进大门。身边是他的幼驯染们。
“我说啊,你们要约会就约会好了,叫我来干嘛啊?”他侧头,露出谴责的眼神,盯着被他说一句就脸红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才、才不是约会……”小兰脸红红地反驳着,“我也问了园子……但是她好像有事才没来的。”
“所以只有我当电灯泡……”枫泽哀怨地,似真似假地抱怨着,不过很快转念一想,他又开朗起来:“不过想一想的话,说不定很快小新一就会遇上什么案子、然后只顾破案没时间玩——”
“喂!别咒我啊你——”洗衣机有点不爽,但人来人往的也不好和幼驯染打一架——他也只好暗戳戳地戳他几下。“「杀人侦探」枫泽行人,如果出什么事了肯定是你的问题吧。”
“真是胡说八道诶,我明明在很努力地当一个阴阳师啦。兰酱你看他——”枫泽相当幼稚地告状。
“你还是小孩子吗!!居然相信什么妖怪和阴阳师……”工藤新一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好了……新一、阿枫,你们两个安分一点啦……”毛利兰两边安抚着,相当熟练且无奈。
比小孩子还难带呢……
温柔少女毛利兰摇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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