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出来工作两年,从夏门辞职回到老家张州,一方面是觉得工作干太久了累了,一方面是觉得做这个工作时间过得太快。
工作时间过得比上学还快,每天就是两点一线,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一眨眼,已经从刚毕业的22岁,变成了现在的24岁,这让韩懿无法接受——自己还没干出点什么成绩来,时间就这么过掉了两年,岂不是在说,这两年自己除了多了点钱,就没什么进不?而且赚到的钱还被赖青这龟儿子给坑没了,当初借了四万八给他,口口声声说好的一个月还,结果一年半了都没还。
在家里躺的几天,韩懿不是在看老婆,就是在看老婆的路上,偶尔和朋友戴培古去县城吃个牛排啥的,回来继续躺。
“混蛋,我到底在干什么……”
在被老妈金穗问了几次找没找教练后,韩懿被老爸国华叫到了一楼客厅。
“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赶紧学个车,你看张黄都那么能开车了,你还连驾照都没有,教练我给你找好了,学费三千八。”
“实岁二十四。”韩懿在心里补了一句。
本来辞职回家休息的借口也是学车,韩懿没说什么,只说要自己找。
“阁下车哪学的,多少钱?”
“阁下准备报了?”
“准备报了,阁下教练推荐一个。”
“我姐那个教练我觉得不错,阁下可以去试试我那个。”
“阁下那个会坑人不是?”
“不算坑吧,就骂人,不爱跟他相处。”
微信问完戴培古,把他推荐的教练的电话发给了老爸,听了名字,国华发现是熟人的弟弟,便立刻打电话过去,开门见山说完就交了学费。
韩懿去到县城报名处,填了下信息,全程教练都挺和善挺好说话的,让他先把科目一学了,过几天科目一考过了,会再微信通知他。
后面几天韩懿就每天睡前刷刷科目一的题目,其他时间都躺在床上玩手机看视频,期间刷到的一条视频让他挺感兴趣,说的是海洋内近期出现了一种通体蓝色的鱼,有婴儿大小,数量庞大,关键蓝鱼的尾部两边还长着两只带蹼的一岁多婴儿大小的脚。
韩懿第一反应是又有人发恶搞视频赚流量,结果出去看了下博主是新闻号,前面也报道过不少近几年海洋中出现的怪鱼,不像是会搞恶搞的,不过这鱼长得也太奇怪了吧?前面报道的那些,里面专家说是部分变异物种,这直接就是新物种怪物形态了好吧,看久了韩懿都觉得有点辣眼睛,看这长的,多吓人啊!
搜索框搜索了一下蓝鱼,结果出现了一堆关于这鱼的信息。
“海洋出现新物种!双脚蓝鱼!”
“震惊!核污染现新型变异物种!”
“两脚蓝鱼,海洋外星人!”
……
一条条吸人眼球的标题,配着蓝鱼图片的封面,播放量却没有多高。
可能是限流了吧,韩懿心想。
看完所有这些视频,讲的无非就是外形奇特,数量庞大,疑似因核污染出现的新物种,内容都差不多。
从霓虹排放核污水开始,到现在也有四年了,这四年间出现了很多鱼集体死亡,各种变异鱼不断被爆出来的事件,随着一件件事被上到头条,韩懿也有点见怪不怪了,只是这次出现的更离谱。
把几个视频转发给戴培古,韩懿关掉手机,拿起放在床头的《百年孤独》开始读。回家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一整个架子的书,韩懿算了一下有两百二十三本,书买到现在也有两年了,才只看了1/3不到,买回来不看挺可惜,但又没多少本想看,买的余华的、大刘的、村上的、三秋缒的、乙一的书倒是看完了,阿加莎的推理小说太多本,就看了两本,两年没再翻过,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说《日蚀》看了前面十几页,也放回书架上发霉,就这本《百年孤独》挺合胃口,看了有一半了。
辞职回来,后面再回夏门前,多少得再看个十几本。
“芜湖,看起来不像p的,阁下有后续记得踢我一下。”
反应这么小?
也是,当律师也挺忙的,哪像我,天天躺在床上。
后面几天也没再有什么新的信息爆出来。这几天韩懿把科一给过了,一大早就骑自行车去县城驾校报名地练习科二。
上车后才发现这教练和报名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人,真的会骂人,骂得特别狠,不仅会骂人,没按要求开,还会使劲拍韩懿的手臂,开一圈下来,韩懿被骂得狗血淋头。上车前以为开车很快,练完下车直接给韩懿整不自信了。
“离谱,我为什么要回来练车遭罪?继续工作不好吗?!”
好在一个月后,韩懿一把过了科目二,又用了半个月过了科目三。
这一个半月后,前面报道的蓝鱼再次成了头条。
这些鱼原本只在海里,现在却跑到了岸上,尽管它们只是站立在海滩边缘,不深入内地,也着实是吓人。
从视频里看到,这些蓝鱼每隔半米,整齐地站成一排,从白天站到晚上,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站着,仿佛他们原本就应该在那。
韩懿有点好奇,他们是不用吃饭吗?
这一奇怪现象只出现在霓虹,覆盖了霓虹国本州岛的右半个版图,引起了霓虹民众的巨大恐慌,霓虹政府第二天就派出人工,对这些蓝鱼进行清理,结果只是刚捕没几只,全国范围内的蓝鱼就好像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迈着企鹅般的步伐,迅速跑回了海里,等捕杀队一走,才又全部跑了回来,前面因捕杀队捕走蓝鱼空出来的地方,也被其他蓝鱼填上了。
霓虹政府在一个月内用了好几种方法进行捕杀,却没起到多少效果,无奈只把抓的几百只带回去研究,暂时放弃了对蓝鱼的清理。
一个月后的2028年12月26日夜三点,站在岸上的蓝鱼集体发出了如海浪般的哗哗声,穿透力之强,几公里外的居民区都能听得异常清楚,令人毛骨悚然。
鱼竟能发出这种声音,还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当天一早就有一堆记者站在蓝鱼沙滩前进行着直播解说。环境保护组织同时呼吁人类保护环境,称这是鱼在向人类求救发出的呐喊。
火红的太阳坠入海平面,晚霞藏入了阴影中,天空披上了一层蓝黑色的帷幕。
在太阳完全落下时,全霓虹范围内的蓝鱼全身都发出了蓝色的光,就像一颗颗灯泡同时被点亮一样,方圆数十米全部被蓝光笼罩,光芒开始向上扩散,像用一根沾满颜料的画笔直往上甩,给空气涂上了蓝色,转眼间就达到了五十米之高,且还在往上延伸,直到升到上千米的高度,才停下上升的势头。
蓝光色泽渐渐加深,在霓虹的海岸筑起了一道光墙。
韩懿进的直播间直播地点是在象马市海岸,位于本州岛的最右侧,镜头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最前方离蓝鱼百米远处,是政府派来维持秩序的数百自卫队士兵架起的障碍。
从蓝鱼开始发光,到现在变成千米高的光墙,时间也才不过过了十分钟,韩懿在直播间里都觉得这场景过于震撼,更别说在现场看热闹的数万人,其他地方应该也是一样。
韩懿觉得自己要是在场的话,肯定是离起码五百米远,这架势一看就很诡异,为什么要凑那么近,真是,凑热闹也不看一下情况。
一阵奇怪的如野兽般的吼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安静了许多。
“什么情况,这什么声音?”
“末日铁拳来了?”
“游戏佬别跳!”
“听起来是哥斯拉的叫声,不会是哥斯拉要出来了吧?”
“你丫哥斯拉电影看多了吧?”
“你看现在这情况和电影有区别吗?”
“……”
直播间在线人数达到了两千万,弹幕刷得飞快。
“快看!有变化了!”
随着直播间记者的一句话,镜头开始往上移。原本深蓝色的光墙,不知何时变得透明,出现了布满星星的夜空。
“没了?这么大阵仗,就这么没了?”
看到这,直播间的人狂刷弹幕一阵吐槽。
“不对不对,你们快看,怎么会有两个月亮?!”
“两个月亮!天空竟然出现了两个月亮!这是何等的奇观!”
一个月牙状的月亮在另一个圆形月亮的下方不远处,不止如此,海面上方还出现了数量之多,数都数不过来的高大树木,就像用画笔从树冠开始画一样,慢慢画到棕色的树干,只是树干还没画出多少,画面内就开始出现一颗颗动物的头颅,虎头、猪头、豹子头、蛇头……数量虽然不比看热闹的人多,但也有近万的数目,这些头颅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还在用手机拍照的人群,人群霎时间针落可闻。
没过多久,树干便画到了底部,随之出现的还有这些动物头颅各自的身体,它们竟和人类一样拥有四肢,只是全身覆盖着不同颜色的毛发,而原本该有的海面则变成了绿色的草地。
“这!这是!半兽人!”
“我去,动画片里的东西突破次元了!”
“刺激!刺激!”
“不会是大型虚拟现实之类的吧,应该不是真的吧?”
“搞笑呢,下这么大血本,就为了逗你玩?”
韩懿看到这也是一阵激动,不禁从床上坐了起来。这要是真的的话,那这世界可就要变天了,没想到外星人没找到,这应该只存在于小说中的怪物却先出来了。
韩懿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用另一把手机进别的地方的直播间。果然,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情况,只是出现的怪物不一样,有几十米高的石巨人、翼龙般的巨鸟、蓝色皮毛红眼睛的猩猩、全身覆盖火焰的人型生物、看起来像地精的怪物、人身鸟头的怪物,各种只出现在小说影视里的怪物,此时出现在了本州岛右侧的各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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