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抄手铺外面破破烂烂的门面,像普通商铺及摆摊的里面却别有洞天,上了阁楼,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奢华大气。
店名也是极具内涵的,名为白味楼。
这名…………起得真是“妙哉”。
关键是食客还不少。
祁音迟疑地看了看,脱口道:“阿阁,我们…………”要不去别处吃吧。
她话音未落,少女软糯的声音从座处传来,并向祁音招了招手,“阿姊,过来看,有好多好吃的。”
思忖片刻,“罢了,最多一两月月银而已。”年夜日,让祁阁心悦些。祁音缓缓走过去,入座。
倒也没点其它菜,只点了两碟抄手和一盘小菜,想着这点总归是付的起的。
不得不说,这白味楼虽然门面残破,但其内的阁楼却装修的极为大气。
等了一会儿,菜也上了,菜品做得很精致,即使是一盘抄手,和一碟配菜。
上菜之后,祁音去缴付银俩。
听见小二的报价,“一两银子。”祁音想死的心顺间有了。
“姑娘,还有什么疑问吗?”
祁音一噎。颤声道:“是否搞错了,价格为何如此之高。”
一两银子啊,饶是祁家这种高门大户人家的子女,一月月银也就十两银子。
“没有的,姑娘,确实是你们一桌点的。”
“…………知晓了。”祁音说着,去掏荷包。
“!”遭了,这时候荷包不见了,祁音立马联想到在人群中冲撞到她的那人。沉默片刻,祁音定了定神,道:“这位公子,我荷包丢了,我的侍女去取马车了,可否宽限一点时限,我让人…………。”
她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男声插进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来人着一身苍色衣袍,身侧随着一着绯衣的男子。
说话之人是苍衣男子。
两人气质样貌皆上佳,身份定是不凡。
小二对着绯衣男子,道:“店主,这位姑娘的荷包不慎遗失了,这位姑娘欲让随从去取,可能得等些时候。”
闻言,绯衣男子笑了笑,道:“姑娘不必忧心,也可等姑娘有空自可送来。”
祁音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红衣男主,不过很快收回了目光。微微欠身,道:“那就多谢公子了,回府之后我自会派人送来银俩。若公子不过安心,公子可派人跟着我回府。”
“哈哈,姑娘,我自是信得过的。”
见祁音许久未归,祁阁跑过来,问道:“阿姐,怎么了?”
“噢,没事。那公子,我明日就会派人送来。”后半句是对着绯衣男子说的。
说罢,祁音拉起祁阁的手,朝座处走去。
“阿姐,那两个好看的哥哥是谁啊?”祁阁好奇的低声道。
“别乱说,此人并非寻常商家,好像是皇家之人。与我们无关,切不可交往过密。”
“知道了知道了。”祁阁吐了吐舌,见状,祁音责备地看着祁阁。
包厢内
“轩离,你可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啊!”正是刚才的苍衣男子,调侃道。
“呵,自然,此女是太傅的长女,京城才女,总归会有些用处。”绯衣男子也就是萧轩离,冷冷道。
“呦,人前花花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人后黑白无常啊!。”苍衣男子,即丞相府嫡子谈牧归。“那你为何不直接免了银俩,好人家欠你一个人情?”
“你说呢?”萧轩离抬眸看了一眼谈牧归,品了一口清茗。
“也是,以你爱财如命的性子,怎么可能。”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如祁音这般聪慧,行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以谈牧归的才智,不可能猜不出来。
另一边,祁家女二人在门外等候马车,灯盏里的烛光摇曳生姿,在黑夜中亮起一方。
坐上车后,一路无言。
祁阁趴在祁音腿上睡着了,肉嘟嘟的小脸被压得扁了,祁音伸出手指,用手腹轻轻碰了碰小祁阁的小奶膘,甚至上手微微掐了一下。
祁阁睡梦里嘟囔了几声。
路途有点远,过了许久,终于到了府上。
“小姐,到了。”檀悦掀开帘幕,道。
“嗯。”
“阿阁,小阁,醒啦,到府门口了。”祁音轻轻摇了摇祁阁的肩膀,道。
祁阁这才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声音有些沙哑,“啊?到了,噢噢,走,回府。”
祁阁说着,一边从祁音的腿上爬起来。
祁音刚要起身,就一咕咚又坐了下去——被祁阁枕了一路,腿麻了。
“阿姐,我扶你吧。”明明自己也走不稳当,还要扶着她阿姐。
祁音有些好笑,倒也没拒绝。
下车后,檀悦欲要扶着祁音,祁音却摆摆手,示意不用。
年夜,即年岁,府中大多数人都回家了,只留下的有几位家里无血亲,或不愿回去的奴役。
檀悦就是其中一个。
回到府中,厅堂前有一美妇正踱步走来走去。
祁阁直接跑过去,抱住美妇的手臂,撒娇似的喊了一声,“阿娘。”
闻言,美妇露出一抹微笑。
相比之下,祁音欠身行了一礼,规规矩矩,道:“女儿见过母亲。”
美妇也就是祁夫人托起祁音的手,温柔笑道:“音儿,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是。”
太傅并未有妾室,只娶了祁夫人一妻,倒也真是难得。祁家有两女一子,皆出于祁夫人。
长子早些年参了军,当年参军,祁太傅死活不同意,最后差点弄到断绝血缘关系,如若不是祁夫人的苦苦求情,长子祁原怕不是已经被除名祖谱了。
回闺阁后,祁音交待了一下明天给白味楼送钱的事,就休息了。
祁音是京城里的第一才女,从小便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也生得一副好样貌,未及笄,各官府子弟说亲的媒人就踏破了家门,有人称赞过祁音是竺兰,海棠醉日,也似含霜履雪。
而幺女祁阁与长女性格大相径庭,完全相反。由于早产,祁阁身子一直不好,祁府一直拿着高昂的药材养着,不过这几年好了很多,但还是要密切注意。因此,家人对她大多都是宠溺的,性子活跃,生性好动。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
新年过去,祁音的生辰宴,也快开始了,今年不同以往,今年是祁音的及笄之年,全府上下都是一片忙乱。
祁家长女的及笄礼,自是不可马虎的。
祁音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她明白在她的及笄礼上会许配夫家,以此来完成她应尽的使命。
她是祁家长女,从小饱读诗书,更是京城第一才女,许嫁于一位门当户对的夫家,对两家都好。
在及笄礼的前一晚,祁音看着窗外,月光侧打在祁音的眉眼上。
窗外院中的涟漪碎月溢满了地,冬风习习,枯枝兮兮,唯有独梅,却更戚戚。
祁音拢了拢衣袍,发梢垂在胸前,略冷,祁音起身关窗,坐到榻边。
刚要伸手放下帘幕,准备就寝。
“咚咚。”——敲门声
“谁啊,进来吧。”
“阿愠,是我。”
闻言,祁音顿了片刻,起身走过去开了闺门。
“母亲。”祁音语气没有起伏。
“唉。”祁夫人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祁府的嫡长女,自然不会随便的。”
祁音一言不发。
祁夫人又自顾自说道:“我熠周,无论男子女子,只要具有足够碾压同龄中人的才识,皆可世袭官位。”
祁音不明白祁夫人为何与她讲这些。定定地望着祁夫人。
顿了顿,祁夫人一字一句道:“我朝,虽说民风较为开放,但女子在朝为官的却也是寥寥可数。”
“我知晓,母亲。”
“阿愠,我们祁家是世代书香门第世家,你兄长四年前弃文从军,你父亲气出了病根,就把所有的重任架到年仅十岁的你身上,你也没让我们失望,你聪慧过人,但沉不住气,心思还是过于单纯。”
祁夫人轻拉起祁音的手,道:“阿沂,她毕竟年小…………我明白这对你不甚公平,但…………你要明白,你是嫡女,是我祁家的嫡长女。”
“呵呵,是啊,我是嫡女,是祁府的嫡长女。”祁音心想,嘴里却道:“母亲,我知晓,母亲莫忧。”
祁夫人微叹了口气,拍了拍祁音的手,无言,出去了。
另一边,有人同时敲响了阁楼的门。
“进。”一道清冷的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轩离,明日便是祁音的及笄礼。去不去凑热闹。”谈牧归缓步走进阁间,边道。
“祁音,谁啊?凑那热闹干什么。”萧轩离翻了一页,手中捧着的书,头也没抬地回道。
“不是你说她有些用处吗?我为此特意去打听的。”
“得了吧你,祁家嫡女的及笄礼,再加上今日早朝祁阅告了假,如今恐怕整个京城都闻声了,怕不是你随意听的吧。”萧轩离噗笑道。
被拆了心思,谈牧归也不脑,就笑着看着萧轩离,道:“为何如今…………”
“没事。那走吧。”萧轩离合住书,从躺椅上做起身。
“既然告知了,我就不久待了,告辞。”
“嗯,快走吧,尽给我找事。”
“咦~。”说罢,赶紧推门离去了,躲过了萧轩离的白眼攻击。
谈牧归走后,萧轩离走向窗前,看着偌大的京城,夜景繁华,各家各户的灯盏光亮,会聚点亮整条京城的临安长街。
顿了许久,苦笑道:“,繁华落尽之下,也不过是座骨城,都是身不由己,皆是埋骨人。”
何必呢?
萧轩离这般想到,他是皇家的埋葬品,她是世家手里的旗棋子,终是一途,结局也不过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可笑,真是可笑。
这一刻,青年俊逸的脸上少了平时那副张扬轻佻的样子,原本绯色衣袍也增了几分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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