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城堡沐浴在圣洁的月辉下,薄纱般月色穿过灰色的墙壁射进房间。房间十分宽敞,墙壁的四周悬挂青铜灯,灯内豆大的火光忽强忽弱,影子也忽大忽小。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宽大的方桌,中心是一盏煤油灯,油灯的两旁是几张铜制卡牌。两个中年人面对面坐着,掌中攥着一把卡牌,沉默不语。
忽然,有人动了,他微微抬头看向桌面的卡牌,这是自己刚才摆放的卡牌,没有位置的改变。即便出牌的思路和方式已经做到了完美,也抓住了对手的心理变化,成功地做下几个陷阱,将局面逼迫到生死关头,快要将对手置于死地了。
可是,棋差一着!
他放下了卡牌,倒扣在桌面,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雪茄。对面的人放宽了肩膀,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油灯。油灯短暂地熄灭后,又燃起了火光。
他起身,弯下腰,借着油灯点燃了雪茄,猛吸了一大口,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才缓缓地坐下,又贪婪地吸了几口。他膀大腰圆,一头褐色的蓬松头发,右眼的眼角有一指长的伤疤,双眼如油灯放射光芒。
上身是普通的白色衬衫,下身是褐色的长裤。
他几口就抽完了雪茄,长出一口气,缓缓地起身,走向一旁的木制台子。
台子上摆放着一只左轮手枪。
“没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吗?”
“没了。”他扣动扳机,一道血注喷射上空。
房间内唯一还活着的人缓缓起身,他同样膀大腰圆,披着披风,笼罩着黑暗下,宽阔方正的脸庞,挺拔的眉毛,松散的黄色头发。他拿起桌面上油灯,走到对手的旁边,无声地注视许久,才缓缓地吹灭油灯内的火光。
随着火光熄灭,硕大的城堡亮起微弱的银色光芒。光芒如丝线游走在城堡的角落,仿佛有特殊的呼吸。
一刻钟后,城堡凭空消灭不见,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酒店房间的窗外是皎洁的月光,月光下是人山人海的行人。
他脱下披风,走到了窗边,看着夜空中悬挂的月亮,心中的异样感觉久久没有消散。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来自房间内的老式电话。
电话的对面很有耐心,响个没完。
“事情办完了,一切按照计划。没有纰漏。”
对面的人停顿许久,压抑着高兴的心情,“既然如此,很好。你还需要回来吗?毕竟你在外面许久了。”
“不用。我打算休息三个月。听说最近有一个小岛风景不错,先去那里散心。”
“一切都很好。不打扰你的休息了。”
他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油灯,又望向放在一旁的披风,轻轻地转动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许久许久,他从怀中掏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尖闻了闻,猛然咳嗽起来,脸色憋得通红。
“这味道,果然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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