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姓氏。”对面的外国友人发出感慨。
这段时间,东方昌永不仅一次解释到自己的名字了。
“没有想到从东方来的人,还有姓东方的。”
他笑了笑,仿佛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自豪和俏皮的口吻答道:“当然,东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汉语姓氏。在中国,复姓不在少数,这些都与我们的家族名称息息相关,渊源可溯至古老的八卦。”
“八卦?”外国友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这个对他们来说颇为陌生的词语勾起了他们的兴趣。
“对,八卦是中国的传统文化,代表了空间和方位,而东方位于八卦之首,被视为万物生发的源头。”东方昌永耐心地解释着,将东方姓氏的含义诠释得更加通透。
正因为如此,昨天还有合作导师带着导师和自己去参观了附近的大英博物馆。在那座恢弘的建筑里,他们欣赏了无数珍贵的文物。那些瑰丽多彩的藏品令他叹为观止,比起他儿时在爷爷身边见过的古董,更加精妙绝伦,散发着一种深沉的历史气息。
他拍下几张照片给爷爷看,爷爷是个古董修复师,在老家大学担任历史教授。小时的他还立志长大后也要像爷爷那样,成为一名文物修复师,但他后来走上了医学这条路,再也没有提过这个梦想,而且家里也有意无意规避让东方昌永接触古董。
在东方昌永上高中的时候,爷爷退休了,就回到了乡下的工作室了。
当时爷爷看到了东方昌永发的照片,说了一句“不哭”。
东方昌永以为是好美,一句不哭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东方昌永也没有管。
只是没有想到第二天,就接到母亲打来电话,说爷爷去世了。
只是上个月回家的时候,爷爷的身体还是好好的,前天还互相发着消息,难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东方昌永匆匆向导师请假,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回国。
他面对着昏暗的机舱,脑海中思绪万千。那间乡下的古色古香的工作室,那件布满着青铜纹饰的长袍,以及爷爷那慈祥的笑容,似乎都在眼前浮现。
两天的奔波,东方昌永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祖宅。在回乡的路上,他才知道爷爷是突然心悸去世的,母亲隐晦地告诉他,爷爷去世时似乎家里还有别人。
当东方昌永赶到老家时,爷爷的遗体已经停放在了堂屋中央。他强忍悲痛,仔细环顾四周,却发现屋内一片凌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刻意翻找过。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房间里还有警察,因为这是一场入室抢劫,但是这几天的勘察下,警察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爷爷生前是一位独居老人,他平时喜欢种植花草,院子里总是绿意盎然。但现在,那些花草却都枯萎了,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东方昌永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爷爷不知道认识不认识那人。
奶奶在东方昌永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东方昌永甚至都不记得奶奶的模样了,但是听母亲说,奶奶是个大美人,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一颦一笑都让人沉醉。
母亲说姑姑继承了奶奶的容貌,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是万里挑一。姑姑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追求者无数。
但是,三年前,姑姑突然失踪了。
当时,全家人都在焦急地寻找她,日夜不休,可是找了一年之后,爷爷和父亲就不再去寻找了,他们也没有提过姑姑,东方昌永以为他们知道了姑姑的去向,就没有询问了。
在东方昌永的记忆当中,姑姑是个生意人,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够看到姑姑,每次姑姑都会给自己买很多的礼物。
东方昌永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父亲是个公务员,母亲是个银行职员。家里挣得不多,但是没有房贷和车贷,也算是小资生活。东方昌永的姑姑却是个翡翠倒卖家,很有钱,这么多年各个国家都在做生意。
失踪一年后,东方昌永本以为找到了姑姑,但是在那两年后,家里再也没有提过姑姑。东方昌永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和父亲对姑姑的失踪如此冷漠,难道他们知道姑姑的失踪并不是意外?
在爷爷的葬礼上,东方昌永依旧没有见到姑姑,并且加上爷爷的意外死亡,东方昌永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一桩桩事情,绝对不简单。
白天帮助父亲忙前忙后,他们这里没有什么灵堂,而且爷爷的院子足够大,现在还没有后来的活化一说,还是下葬,所以爷爷的灵体就在搭个棚子在院子里。
东方昌永已经不小了,白天和父亲在外面招呼着亲戚。
深夜,黑色笼罩着乡间小路,归巢的鸟儿轻吟着,树叶沙沙作响。东方昌永和爸爸一身素黑的长衫还有爷爷的一个学生,只是这个学生和爸爸的年龄差不多,现在留校工作担任讲师,算是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其余人去休息了。
灵堂里,袅袅檀香氤氲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一盏昏黄的油灯投射出微弱的光芒,将四周的景物拉长了影子。东方昌永的爷爷静静地躺在灵柩里,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东方昌永和爸爸坐在灵堂外,看着院子里寂静的夜色。月亮已经升得很高,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泻下,照亮了整个院子。夜风吹来,带着一丝丝凉意。
乡下的夜晚很宁静,除了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再无其他声响。东方昌永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以前爷爷在家中一丝不苟地修复古董文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东方昌永听到了爷爷的书房传来了声音。
“帮我……”
东方昌永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帮我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声音分明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喊了四五声后,似乎没有等到回复,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东方昌永本来想问问身旁的父亲和那个学生。
但是他们两个感觉一点也没有听到,甚至可能觉得有点过于安静,两个人开始聊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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