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之后,总想把回忆记录下来。让人传诵,这或许也是一种恋旧。
——题记
我出生在一座小城,生于斯长于斯使我对这片土地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有种特殊的情感。一成不变的生活,一成不变的轨迹,见过太多的人,经历过太多的事。听着早已没有人听的歌,走过荒草丛生的路。想起鲁迅说的:“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我们或许都是上帝的弃子,来到人间,无所事事,只能到处闲逛,走出一条条的路,送离一群群的人。
有时我也会用衔来的石子打那路边的狗。它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样子像极了我的未来。它或许也会骂我“老不死的”。是的,我们的生命对于狗来说确实算一个“老不死的”。但是我们也会和狗一样,无人记起,留在角落,荒度半生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我不想这样,可又只能这样,落荒而逃,逃离你们的世界。最后只留下一个没有姓名的土包,被人遗忘。也会有人走过我的头顶,不知道他的脚下有一个人正在安睡。那条狗的后代可能也会嘲笑我,会在我的头上撒尿,但是谁在乎?又有谁记起?
他们都说我没心没肺,我却说这只是因为我会消遣。愁肠满蓄,无人倾吐。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反刍。回忆往事,回忆的既是往事,也是每人荒诞的一生。到最后或许只有一条狗陪着我,想着村头的王老五为什么不再唠闲嗑了。想了很久,我才知道,老五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生生死死,走走停停。我不想无人记起我的离开,所以我会一直呆在一座小城,等到离开会有人念叨,可是这种生活太平凡,我也想去打拼。却也只能郁郁而终。写两首酸诗,像孔乙己一样,或许只能悲惨的死在街边,成为路旁的冻死骨,无人记起,无人打扰。也挺好。
我会成为历史吗?
或许不会。
我会成为过去吗?
一定会的。
成为过去,变成会飞的蛋白质,继续烦扰这世间的人群。我相信,总会有人记住我。当春暖花开之时,他们会领着我的重孙的重孙来看我。
我相信,一定会的。因为文明还在,薪火仍存!
我相信,无论生死,亲情仍在。无论贵贱,无论去留。
当有人纪念我之时,我也只会远远地望着他们。当我在七八十年后成为一抹烟火,我希望我不会被人遗忘,这是一个生者对死者的侮辱。
正如穆斯林的葬礼中所说:“人活一世,应当抟扶摇直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可是老了之后才发现,以前的豪言壮语有几个实现?只有尸首永存。
我知道,我这属于“为赋新词强说愁”。可是我也想被人记起,惆怅满怀,无处倾诉,只能以笔带枪,把这苦楚都发射出去,我知道,我不会快乐,因为我注定孤独终老。
当过去的浮影闪过,清泪流下,只能伤怀。
秋风吹过园中央,
无人相伴只言凉。
黄花开遍香满园,
终是无人解愁肠。
——后记
作于2323年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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