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
“尼尔,醒醒!”
“巫界和教会还要向帝国军队发起两次冲击,我们彻底扛不住了!”
“我们应该还有三艘返程船,最近的一艘离我们只有半日行程。”
“尼尔,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们回国,和家人团聚,再过几年安神日子……”
“你说什么……回国?”尼尔艰难地扶着掩体墙起身,墙面上浸润了一道道暗红的印记,如同疯狂颤动的血管。
“老哈特,你怎么这么健忘呢,”
“这就是我们帝国的疆域!是艾德里安大帝的统领之地!”
“这帮不知廉耻的把戏手和神棍,妄图想将这片土地分裂出去,”
“老哈特,你能同意吗?你能同意吗!”
“你是新兵,有些事情还不懂,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更好的战略机遇。”
“去你的战略机遇!”尼尔猛地托起身旁的步枪,枪口顶在老哈特的眉心上。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要么滚,要么跟我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老哈特重重地向后跌去,一番挣扎后渐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战火的余烬中。
“懦夫。”尼尔生硬地咽下一股咸腥味,顾不上恶心,迅速托枪扫视四周。远处近处,不断地涌现出团团模糊的黑雾和道道自云间裂缝劈出的纯洁白光。
紧接着,尼尔开始听到若有若无的耳语,但仅仅是一会,尼尔的神志便因此模糊不清。
而且它们都只在重复几个简单的字母:
“与我们作对,是你的不幸。”
枪声鸣鸣,混杂着空气振动和雷光劈下的声音,淹没了一个战士壮烈的誓词:
“——愿技术之光永照我心——”
…………
“爷爷,再讲一个故事吧。”
“让爷爷想想……嗯,这个不行,太深奥了……要么这个?不不不,明显太危险了……”
“这个,就这个了!虽然有点险恶昏暗,但又不乏善良纯真——”
“爷爷,你在念叨什么呢,快讲讲故事吧!”
“好的——好的,我亲爱的孙子,不过不要这么着急好吗,这是爷爷能给你讲的最后一个故事了——”
“爷爷!”
“哦哟,我的乖孙子啊,你至少铺垫铺垫情绪……那我开始了啊。”
“故事从一首长诗开始:”
“那人间,本是一片混乱,文明之光数次黯淡”
“那充斥四方,过分浓郁的能量,本应推动历史,却成了祸患”
“普通的生灵们,在打击下败落,亦或是在挫折中迭代”
“漫长的磨砺中,那祸患与万物的形体对抗,碰撞,交融”
“最终,为万物所利用”
“混沌之局逐渐明晰,文明璀璨之火久旺不熄”
“那最初的,掌握使用祸患之方的两大生灵力量,把握维持着盛世光景,历史车轮滚滚向前”
“但不幸之事随变化潜伏,爆发”
“一个新兴的力量萌发”
“最开始只是一个主意,一次尝试”
“又或是一丝怨恨,一个起义,一次解放”
“这力量打破了两级的局面,受到了两级的镇压,历史的脚步在桎梏中踌躇,文明之塔摇摇欲坠……”
“咳咳……咳……”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爷爷,还有故事没讲完,爷爷,不要向其他人一样消散啊,我还没有听够……”
“孙子,你一直没有出过那扇门,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吗,走吧,去外面看看爷爷没讲完的故事……”
“爷爷……”
“走!走啊!这里快要塌了,走啊!走啊!哦,对了,记住,你不属于三者之一!”
“爷爷……”
“走!”
“呃!”
亚伦·斯塔东从床上惊起,床单和睡衣早已湿透。
不属于三者,不属于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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