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原中难得下起了雨,也许只有下雨方能为此地增添几分生机。一位身着白色卫衣的少年提着一袋不知从何而来的果子走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他孰练地跃过一道道陷阱,再往深处看却是光都无法照射到的黑暗。少年在此止步欲前不前,额上的菱形印记泛起淡蓝的幽光照亮了四周和他一头的白发。片刻后,少年好似下定了决心步伐坚定地往深处走去。
“是小泽来了啊,你等等,干妈先点火。”一道温柔的女声自暗处传来却仿佛无处不在令人无法辨别声源的位置。
少年听了也就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等待,一道火光亮起,少年透过火光看到的是一张憔悴的脸。只见火焰之后有一个女子盘坐在地上,青丝长及腰际却有白发隐于其间,绝美的容颜却因无情的岁月和残酷的战争留下了道道皱纹与伤痕。嘴角的微笑中更是隐晦着无言的苦涩,那双本该柔若无骨的玉手此时却长出了厚厚的老茧,生活的苟且正一点点地压弯她的脊梁,奇缺的食物与水导致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
“果…果子送给干妈。”少年结巴的话语犹如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一袋果子递给了那名女子。只是当他与女子对视时,其额上的印记变得暗淡无光。他弱弱地补上了一句:“自,自己摘的。”
“那干妈就收下小泽的礼物吧。”好轻轻地接过了袋子,并从其中拿出一颗透红的果子看了看。瞬间神色微变,但思索片刻后又重新恢复如出。
“皓天组织这是等得不耐烦了吧,此果虽为荒原特有、在此季节成熟的浆果但此时却还不能达到熟透的地步,显然是有人居心不良所准备的。”女子起身伸出手拉过少年令其在她身旁坐下,她用双手拂平少年起趋的衣角。看着少年暗淡的印记她发出了一声无奈的长叹,在与少年一个多月的相处中她清楚的感觉到这少年与皓天之前派来的那些只会听从命令的辈丢脸人机器不同,他拥有自己的思想。少年印记的亮暗反映着他的情绪,此刻印记的灰暗只代表了一件事。
“是最后一天了吧,小泽。”好轻声说道。
“嗯。”少年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显然女子会发现果子的问题早在少年的意料之中,只是眼前莫名地出现了一片朦胧。
“别太伤心、小泽,这一天早晚都是要来的。但的确比我想象中要早一些,他们对你的期望很高嘛。”女子的音调平淡听不出一丝情感,她捧起少年轻颤的双手续继说道:“但是,小泽你做事一定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千万不要变成一个冷血的机器,答应我好吗?”
“好。”少年下意识地答道,他的印记再次亮起。“我这个被人造出来的怪物也能有心吗?”他想。
“该结束了,这次是最后一次陪小泽了。”女子的身上似有某东西悄然消散,她的脸色也为此苍白了几分。“只是……”
某处的会议室内,八位身穿白袍疑似教徒的人望着显示屏的地图上那个被标记的红点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用时三分半,刷新了四十三号的记录。”一道阴冷的男声自其中一人口中传出。
“派人把他接回来,逐暗计划也该进入下一阶段了。”不可否置、命令式的话语人人那八人中的首领口中说出。
会议室所在之处是一座庞大的地下城,此时城中央的大屏幕中名为猎杀时刻的排行榜上“ZY-042”的字样压下了原本的“ZY-043”成了第一,城内的战斗训练营中的一个少女看着“ZY-042”的名字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剑。她的衣服上绣这“ZY-009”,她的眼中散发出远超这个年龄段的坚毅“我终有一天也会成为榜一!”清风拂过吹动了她那一头的白发。
“哟,看什么呢废物。明天营里招新你就别来了,省得给我们老一辈丢脸。”一道极为难听的声音从少女身后传出,那是一个和她同期的男学员。
“说完了?那就滚吧。’少女没有回头只是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中的剑继续挥舞起来,就好像早已习惯了一般。
“切,装什么装,真搞不懂你这种废物是怎么留下来的。”男学员转身离去。
少女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咬紧牙关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等我变强了,能承受圣光洗礼了,谁还敢说我是废物!
训练营的指挥室内一位研究员样貌的男子通过监控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少女刻苦练习的身影他笑了。“加油吧,九号,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令众人仰望的那一个。”
“雨变大了?”泽言此时已经走出了山洞,泽言是他的干妈给他起的名字,只是在干妈曾住过山洞里剩下的只有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这雨的味道有些咸呢。”雨点无情地打在他的脸上掩盖住那道从他眼角边流下的泪痕,一抹红色顺着雨水从他的指尖滴落到土地上,耳边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嘿,哥恭喜你啊,我的记录都被你刷下来了。总部每次指定的目标可都是很难缠的人,你可真行。”一个与泽言有八成像的少年从直飞机上跳下竟毫发无伤,还兴冲冲地跑到泽言身边祝贺。
“我有点累了,走吧。”泽言并没有接话,他的语速变快了,同时他的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
“哦,好吧。”ZY-043看上去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调整过来跟着泽言登上直升机。
直升机一点点地升高令荒原的景象在泽言眼中变得模糊起来,他
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山洞低声自语。
“啥?哥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不,没什么”话音未落泽言所佩戴的手环发出一阵亮光。
“叮。”泽言的任务面板亮起,“下一个任务么。”泽言扫了眼任务内容眉头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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