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的天气还算可以，但对于开学第一天来说可是特别糟糕的。明明还是早上可是一点阳光都没有，只是不断下着绵绵的小雨，令人难受。据说这也是国立中央统一高等魔法学院的传统了，魔法学校可真奇怪。
站在金碧辉煌的礼堂内，王哲却感受到一份压抑。四周的墙壁与柱子上闪着刺眼的金光，柱子顶端还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作为点缀，天花板上则是画满了壁画——讲述着这里的神话与历史。礼堂内乌压压的站满了2600多人——2400名学生与200多名教师。
这里无时无刻都在向我炫耀着它自己的辉煌，哲呆呆地望着前面，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种风景。
校长踏着由发着暗淡紫光的矿石制成的讲台，身披着一件闪着五彩光芒的披肩，和周围建筑一样亮的让人看不清。这就是有钱人的审美吗，哲望着。
校长清了清嗓子，说到：“欢迎来到国立中央统一高等魔法学院，作为全国最优秀的国立高等魔法学院，你们能够来到这里应该感到荣幸……
“国统院本届共招入新生2400名，能够顺利毕业的人数约占百分之三十。你们将在这个学校度过三个学年，每学年将有四次大测试与无数的小测试，你可以通过测试和其它手段获得学分，每次的大测试将公布测试成绩前一百的学生，每学年末将统计一次学分并公布排名并根据排名发放奖励……
“在这里成绩便是一切，用尽手段与对手竞争吧，国统院的学子们！最后祝福所有第64届学生，愿你们在新的学校、新的学期保持努力奋斗，我的讲话结束。”
接着是教导主任讲话及宣读校规：
“……接下来是宣读校规环节。
“《国立中央统一高等魔法学院第64届校规条例》（以下简称为《校规条例》）：
“第一条：本校规适用于整个校区与全体第64届学生；
“第二条：图书馆、功能教室、学生会、商业区、办公区、半开发区、未开发区、禁区、大学区有各自独立校规；
“第三条：双方答应既立刻生效不得反悔；
“第四条：学生若被人向教师或学生会告发故意伤害其它学生或故意窃取、抢夺、损害其它学生的财产，被证实后，将被视为违反《校规条例》；
“第五条：学生禁止破坏菜园、禁止未经允许屠宰牧场生物；
“第六条：学生不得擅自离开校园；
“第七条：学生不得将炸药、枪械及枪械零件带入校园；
“第八条：各不同年级间学生禁止直接的决斗；
“第九条：《校规条例》中的内容不得删减修改；
“第十条：学生禁止违反测试规则；
“第十一条：学生违反除第四条所涉及的法规将视作违反校园条规；
“学生会：
“第十二条：……”
这些东西弄得哲头晕眼花。总算是迷迷糊糊地听完了，哲四周望了望，周围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这让他安心了不少。这么多东西反正学生手册里全有，哲这么想着，放松了许多。
“大约三分之一的概率吗，”哲小声嘀咕着，“全国能考入高等学院的人只有百分之五十，其中平民占比百分之十，这些考入高等院校的人们中又能来到这里的仅有不到百分之五。听说这所学院的毕业率大约百分之三十左右，其中平民占比仅有百分之零点一——而我将运用我的才能成功从这里毕业，称为那个只有四百万分之一概率的天才！”
二
这个宿舍的环境还不错，哎，开学第一天的任务确实应该是整理宿舍。哲收拾着行李。这个宿舍配置还不错，房间两排：一边是两个床位——上层是床，下层是桌椅与笔记本电脑；一边是一个床位和一排衣柜。宿舍还带着阳台，也是洗漱台，带着厕所和浴室。
哲的两个舍友，一个是和哲一样有点高高的戴着眼镜的男孩，另一个外貌上比哲要年轻两三岁，他们都比较冷漠。在宿舍里也不怎么说话。
那个外貌像个小孩子的男生还正好是哲的同桌。只见他一直抱着书在座位上读，哲也不敢搭话。学校的课程分为四类——人文科、物理科、数理科、魔理科，哲的同桌课上十分认真，不过在人文课上就常常皱着眉头，时不时两眼就快合在了一起，脑袋也跟着掉了下去。
我之前在个偏僻的国立中学读书，那里只有两个来这的名额，第一名我又不认识。哲看着他的同桌，看着他痴痴的抱着书，仿佛周围空无一人。下课我又不敢和别人搭话，我的同桌也只顾着抱着书，一整个上午了我就没和同桌说过一句话。哲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新学校能交到很多朋友的。
哲上下观察着他的同桌。他的校服夏秋混搭，上身穿着校服衬衫和长长的黑色校服风衣，风衣敞开着、纽扣也不拧上。他的下半身则是穿着夏季的校服短裤。
“他的鞋子……”哲低下头，“白色运动鞋。”
哲抬起头继续看着他的脸蛋。“头发有点翘，自然卷吗？”哲心想。
“那个……”哲的同桌突然转过头，开口说话了。是我的行为太不礼貌了吗？一直盯着同桌看，就算是刚入学，因为好奇好像也确实不太合适，哲吓了一跳，紧张地思考的该如何解释。
“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吗？”他的同桌问道。
“啊，好啊，这当然可以了。”哲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那，那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燕晓袅，燕子的燕，表白天的晓，炊烟袅袅的袅。”燕晓袅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同桌反应这么激动。刚才还一直盯着我看，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这么碰上这种室友，燕晓袅心里这么想着。
“我叫王哲，王子的王，哲学的哲。”
或许我的这个同桌兼室友还是挺好相处的，哲感到些许轻松，或许我的新学期真能如想象中的一样。都说现实与理想间有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但是哲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将翻越过去。
三
“魔理科要学的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就是与魔法有关。”
第一节的魔理课是充满期待的，也充满了不甘。这个国家的百分之四十五是“平民”出生，不会使用魔法，社会地位低，可支配财富少；百分之五十是“万姓”出生，会使用魔法，其中百分之十是真正的贵族精英们，掌握各种企业、拥有多种特权，而且还掌握着独特的家族魔法，被称为“琉柱”，他们可真是“万幸”。
“毕竟你们大多和别的班不太一样。”魔理老师——兰馨小姐——同样也是班主任的话虽足够委婉但也足够伤人，“第一节课我们先学一些魔理的基础知识，下节课会分别进行魔法练习……”
魔理科本质上是研究魔法的一门科，魔法的本质是控制并使用魔力，魔力是由魔子分解产生，而魔子的本质就有点说不清了。尽管现代的科技如此发达，但是对于魔子究竟是怎样的构造、由什么成分构成暂时还未研究出成果，只是知道魔子是对一种分子的称呼。简单来说，魔子通过呼吸作用分解成半魔子、水、二氧化碳，同时释放魔力，半墨子会留在体内通过吸收热量与水和二氧化碳重新合成魔子。
而关于魔力的操控，这又与人文科中思政课的内容有了联动。现在本国社会的主流思想是：物质与意识相互作用的“二元论”。简单来说，操控魔力需要的是想象力与意志力。
“一节课过去的还挺快。”哲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小声嘀咕着。
“这么简单的东西，交那么慢。”燕晓袅似乎有点不满。
“嗯？”哲似乎没听清，想要追问，但是被燕晓袅打断了。
“嗯？抱歉，”燕晓袅头转向哲，眼神却飘向了另一边，“去超市采购点东西吗？”
“啊，好啊。”
本来在教学区就觉得这学校大，没想到出了教学区后，更是让我震惊。哲边走边想着。
“之前入学的时候有做过攻略，但来到了现场还是令人震惊。”燕晓袅惊叹道。
“攻略？”
“来这么凶猛的地方这么能不好好的做好攻略。”燕晓袅白了哲一眼。
“凶猛？”
“啊？”
“我觉得还行啊。”
燕晓袅叹了口气：“你是真的傻啊——”
“突然骂我干嘛？”
“你这种样子会第一个死掉的。”
“哪有那么夸张。”
“到了。”燕晓袅不耐烦地说道。
哲跟着燕晓袅来到了一家杂货店，里面东西都是生活用品。燕晓袅正在一个货架边挑选着小试管——大概比一根小拇指小些。哲也向燕晓袅靠了过去，随手拿起一个仔细瞧了瞧：这个试管上端用木塞封住，里面装满了液体，底部沉淀着一些红色粉末。
“这是什么？”哲问道。
“带有铜粉的稀盐酸，下下节课应该会要用到。”燕晓袅头也不抬的说道。
他居然知道那么多，哲很是敬佩。“一瓶多少钱啊？”
“29.9。上面不是写着吗？”
“欸！”哲迅速把试管放了回去，“这么贵！”
“还好吧，这在外面根本买不到。——不过也在外面用不着就是了。”
“那买它有什么用？”
“反正以后会用到。”燕晓袅将一盒试管塞在哲怀里，“建议你也跟着买一些，以后会很有用。——这种盒装的会便宜点，我们一人一盒一起用吧。”接着晓袅朝着哲笑了笑，哲也只好扬起嘴角回应一下。
接着燕晓袅又把哲拉入了魔法店——“祠宇”，哲一进门就被里面的装修吓到了，柜台的边角上都镶有金银，许多装饰性图案都用着宝石与其它贵金属点缀。收银台后挂着一幅现代的人物油画象——画中人物手拿着深红色的、有着金丝缠绕的、镶嵌着七色宝石的魔杖。房间的其它墙壁上挂着一些古代的人物画像和模特照。柜台里展出魔杖和其它饰品的价格位数更是让哲眼花。
“这——”哲拉住燕晓袅，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我们不是来买这些东西的。”
燕晓袅拉着哲继续往店的深处走：“看到店里这么多人了吧，大家早就开始准备了。像你这种既没有经验，更是单纯的人得吃大亏。”
店的深处装修风格朴素了不少。哲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燕晓袅四处挑选着魔杖，自己不敢到处乱走动。
“你也来看看自己喜欢什么。”燕晓袅把哲拉倒自己身边，“虽然这里只有‘祠宇’这一家店，不过毕竟这是一家老字号，东西是稍微贵了点，但质量与品牌确实是好。”
“'祠宇'……是什么？“
“你连‘祠宇’都不知道？那可是个名牌！”燕晓袅有些激动。
“有听说过，但是这门口不是写着‘HOROSCOPE’吗？”
“很久以前起了个英文名罢了，两个意思本质上差别不大。”燕晓袅看着柜台，说：“这种普通的四五十的魔杖要买两个，然后尽可能地买把‘Magicer’，随身携带。”
“‘Magicer’是什么？就听说过‘Magicer Master’。”王哲半蹲着，把头凑在燕晓袅边上。
“就是‘Magicer Master’们最常用的武器啊！”燕晓袅让店员拿一把6000块左右的出来，“就是这种呀！！”
“哦，我见过。”哲看着这把‘Magicer’，它是一把长度也就和手臂差不多长——70厘米左右的刀，有些细长，刀柄与刀鞘是纯黑的、没有花纹。
“我推荐你和我买一样的。”燕晓袅劝道。
“这刀真的有必要买这么贵的吗？”哲有些犹豫，他父母给的生活费就一万二，每天早饭可以吃便宜点就5块，午饭和晚饭各20块，一学期四个月就要5400，。就算我只留下个1000，才买得起那把刀，看他的样子肯定还有别的要买，真的有点不敢花。哲这么想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没有别的了吗？”
“嗯？建议越贵越好。——你有多少钱？”
“嗯，不多。”
“不多是多少啊。”燕晓袅似乎有些不高兴。
“感觉不是很够。”
“多少钱，给个数字。”
“一万二，用之前有这些。”哲总算是愿意挤出一些字来。
燕晓袅冷笑了一下。哲感到四周的环境逐渐有些昏暗，身体也有点不舒服，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有什么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样。或许有些夸张了，但真的觉得自己的气管里堵了个东西，让人有点闷……
“这就让你支支吾吾的了？——我看至少应该留出一千——这是底线了，学校应该会有些赚钱的机会吧——不过别乱来——试剂的钱就算我请你吧，5000多也能买把好的了。”燕晓袅笑着看着王哲，“你这表情怎么这个样子。”
“哈，没什么。”哲也笑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谢谢。”
“应该的，我们可是要当很久的同桌和舍友呢。”
“这刀有什么用啊，小鸟?”
“什么小鸟？谁是小鸟了？我可是大鸟！“晓袅白了哲一眼，“怎么一上来就恩将仇报啊！喂！我们，我们好歹——”
晓袅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一样大吧——年龄上。”
哲笑了。
“笑什么？真的没素质！”
四
第二天，班上有几个同学和哲他们一样准备了起来，别了把刀在身边。今天这节魔理课也还真的讲到有关那些试管的事。
“他还真的好懂。”哲这么想道。
“上节课我们讲了一些魔理的基础知识，今天我们接着补充一些魔理知识。待会在让大家实操啊。”兰老师说道，“上节课讲到的魔子它其实不仅存在于生物体内，其实世界上到处都有，甚至还有魔矿矿脉。魔矿就是还有魔子的矿物。至于魔子的其它特殊性质就是下本书的内容了。
“今天我们先学一个简单的魔法，俗称移动魔法，接下来老师会每人发一根魔杖。”兰老师让课代表上来发一下，“这种学校的魔杖只能用作备用，就如皋要实战的话，性能有点比不上别人的，建议你们向有的学生学习一下，提前准备一下……”
兰老师突然脸色有些阴沉：“那些高等班的学生们早在开学前都准备好了，别的老师都不会提醒的。这里很危险的，要好好保护自己……”
兰老师又重新面带笑容的看向学生们：“你们在学校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老师，老师会尽力帮你们解答的。——魔杖都拿到了吗？——现在教大家一个简单的‘魔语’——【POBU】，这个‘魔语’可以让物品移动。俗话说得好，‘魔法的本质就是操控魔力’嘛。你们现在就记住魔力的一个最重要的性质，而这个性质特别重要也特别简单，就是魔力受意识影响且遵守能量守恒定律。就是你可以通过意识控制魔力的大小，作用于什么，以及转换成什么能量，失去意识的‘管理（Administration）’那些被转化的能量会重新转化成魔力，一个物体上的魔力要一周后才会散去。
“大家试着将体内的魔力凝聚于魔杖上，然后将这些魔力赋予你想施魔的物上，然后念出【POBU】，这个魔咒可以将魔力转化为机械能，然后试着就这样让一个物体动起来。——已经会的同学可以先预习下一课，学一下【Vai'er】，这个可以将魔力转化为内能。天赋好的，可以继续往下预习”
兰老师下来转了一圈，又拿出一个小试管——里面装满了液体，试管下面沉淀着红色的物质：“同学们看我，这个是‘铜-酸试剂’，我手中的试管里面是盐酸与铜的混合物。”
兰老师拿出了刚才最为魔法教学的器材，将试管中的试剂倒在这个器材上。只见液体迅速“沸腾”，冒着泡，而铜迅速消失不见。“魔力有个性质就是作为催化剂，这里它就使铜与盐酸发生了反应。”兰老师说到。
“【POBU】”哲试了又试，总算让笔盒往右移动。
“【POBU】”晓袅用魔杖指了下笔袋。
笔袋停住了，哲看向晓袅。
“真的是，都跑到我的桌上啦。”
晓袅瞄了哲一眼：“只要我向笔袋运动的反方向施加另一个力，它就会停住了，这初中物理的知识吧。”
“好厉害。”
“你从小开始练也是这个实力。”晓袅插了插腰，接着从桌上的一本草稿本上撕下一张纸，然后撕碎，往空中一扔，然后双手迅速胸前一插，右手拿着30厘米多的、刻有一些奇怪花纹的深红色魔杖。
“【JOULE】！”
晓袅的话语刚一出口，一道火光闪过，那些纸碎片瞬间如烟花般绽放，迸发的火星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将整个世界染成暖色调了。火光将他的脸庞与一股暖流一道带入哲的眼中。
“帅吧。”晓袅的笑容和周围的空气一样充满活力。
“当然。”哲笑着回答。
课堂的最后，老师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明天将要入学测试！
五
“你要打电话吗？”晓袅在宿舍电话机前拿起电话，问了问哲。
“不了吧。”哲看着晓袅，摇了摇手。
“我等会打没事的。”
“不了，不想打。”
“关系……不好吗……和父母间？”
“不是，也不是。”哲说完就转身回宿舍里了。
宿舍里，哲与晓袅的室友正在一个人专心地画着窗外的景色。窗外除了远处一栋女子宿舍楼的灯光外，其余景色都被夜色模糊了样貌。哲小心的、静悄悄的坐在舍友边上，看着舍友的外貌：他一直穿的浑身黑色，外套的领子能正好遮住下巴，再围上一圈黑色围巾——这下整个脸的下半部分全被遮住了；他鼻梁上的是带有眼镜链的金属细边无框眼镜、微微闪着银光，刘海离眼眶很近，双耳被头发死死地盖住，后脑勺的头发则与围巾连成一片。
他的画也很有意思，整体的氛围十分昏暗，但凸显出了几个星星的闪耀。
他将画笔放了下来，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哲，然后继续收拾自己的工具。
“这画还挺有意思。”哲笑了笑。
“谢谢。”他说。
“那个，同为舍友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名字是什么呢？”哲挠了挠头。
“林爥，东爥沧海，西耀流沙的爥。”
“啊？什么意思？”
林烛掏出自己的学生证，指着证件上的“爥”字说：“就是这个‘爥’，不过平时写成蜡烛的‘烛’就行了。”
“真是奇妙的名字。”
“是吧。我也嫌烦。”说完，林烛就利索地收回了学生证，似乎不再准备说话。
“我叫王哲，王子的王，哲学的哲；另一位叫燕晓袅，燕子的燕，破晓的晓，炊烟袅袅的袅。”
‘嗯。’林烛点点头，然后拿出了一本《斜阳》看了起来。
“这是？”
林烛的眼珠似乎漫不经心的转向了哲，又好像夹杂着几分的冷漠与厌烦。“太宰治的书（dazai osamu no honn desu）”
“啊？”
“《人间失格》的作者。”
“哈。”哲终于是放弃了。和这个说话怎么这么难受！！这么难啊！！！哲有些抓狂。
“哲。明天的‘测试’，准备好了吗？”晓袅打完电话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明天考什么。”
“我们学校没有‘考试’哦。”晓袅调皮的笑了笑。
“有什么区别。”
“测试啦，测试啦。”晓袅轻轻的锤了锤哲的肩膀，然后边爬上自己的床位边说，“心态上准备好了吗？”
“当然了！”哲边说也边爬上去，然后跨过小栏杆，坐在了晓袅的边上。
“你又要干嘛？”晓袅很是惊讶。
“你喊得那个【JOULE】是什么意思啊？”哲凑近了晓袅小声说道。
“焦——能量单位，也是一个物理学家。”晓袅笑着躺了下来，“以后你会学到的，现在可不能剧透啊。”
“唉，剧透。没意思。”哲也无趣地回去了。
从这里能勉强看见一点窗外的风景，看见点点的星光闪耀，就像自己以前一样。哲这样想着，渐渐地意识熄灭了。
六
“测试的内容分为人文科、物理科、数理科、魔理科与综合试题。成绩将换算成学分记录，每科最多可获得学分1000点，综合试题可获得学分100点。测试一天内结束。上午为人文科与数理科，下午为物理科、魔理科和综合试题。”兰老师为我们讲述着入学测试的注意事项，同时她也安慰学生们不必要将入学测试的成绩看得很重，希望学生们能够放平心态，也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相处。
人文科、物理科、数理科、魔理科的测试可以说是毫无人性，长达两小时的考试时间内，不仅题量大，题目的难度更是惊人，而且许多题目的内容更是超纲。
“要死了。”哲趴在桌子上，看着晓袅也同样趴着看着自己。
“唉。”晓袅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什么也不想说了。
好奇那个综合试题究竟是什么，真的希望能够友善一点。哲正这么想着，监考老师便走了进来。哲勉强地试着支撑住自己的身板。
不久，试题下来了，不过这让所有学生愣住了。
纸上印这的是一道数独：
“Q：请将该9乘9的表格用1至9的数字填满。
“注意：
“1.该表格分为9个九宫格，每个九宫格中的数字不能重复
“2.各横排与竖列的数字不得重复
“3.相隔国际象棋中马的一步或王的一步的两格不能包含相同的数字
“4.连续的数字不能位于相邻的两个格中”
此外这个表横排从左到右用1到9表示，竖列从上到下用A到I表示，3E是数字1，7F是数字2.
这下哲彻底彻底懵了，他从来没有玩过数独啊！
“这测试是要把我折磨至死吗！？”哲心中痛苦地默念道。
“限时两个小时，打铃后开始动笔。”监考老师说道。话毕，铃声立刻打响了。
现在数字“1”和“2”都出现了，至少我可以排除一下，那些地方不能填上这两个数字，然后根据规则一个一个慢慢地试，两个小时应该足够，哲想道。
次日，考试成绩与答案出来了，哲获得的学分只有182分。
“唉，四门大科只一共拿了82分。”哲感到有一丝绝望。
数独的答案也已经出来了：
第一行：483726159；
第二行：726159483；
第三行：159483726；
第四行：837261594；
第五行：261594837；
第六行：594837261；
第七行：372615948；
第八行：615948372；
第九行：948372615。
“你考怎样？“哲问晓袅。
晓袅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说：“不告诉你。”
“啊？为什么？”
“建议你也不要和别人讨论这件事。”燕晓袅将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这，不太能说。”
两天后，整个班级的气氛开始有些许变化了，作业越来越多，课程越来越难。
“今天，你还要去图书馆吗？”哲问燕晓袅。
“当然。”
“好卷。”
中午午饭后，前面两个女生正在聊八卦，哲也闲着无聊在边上听着，突然一个寸头男生走了过来，问哲边上位子可不可以坐。
“他去图书馆了，应该不会介意的。”
前面两个女生比较开朗，知道班里的很多事，甚至还知道一些人的学分。
晓袅也太谨慎了，哲想道。
今天，即星期五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听说要竞选班长了。
说是说竞选班长，但是这个班里我只认识我的同桌啊！哲想着。
班会课上，竞选班长这种事是没有发生，因为人选已经定好了。班长，丰华，身高在班级里属于中上水平，戴着眼镜，据说他的入学测试学分是班级第一。副班长，赵开来，比班长稍微矮一些，留寸头，据说入学测试学分是班级第二。此外，其它一些学科的课代表，班委也都选出来了。剩下的时间，班主任一直在讲学校内的注意事项，要做哪些准备，可能会遇到哪些问题。
“虽然你们在E1班，但是不要太气馁，能来到这所学校你们的实力就已经很强了；也不要有太大压力，觉得自己一下子好没有用，其实你们已经很厉害了。大家在学校里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老师，同学之间一定要好好相处，没必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兰老师滔滔不绝，说话有些局促。
下课铃响了。
“……希望大家双休快乐，我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不耽误大家休息了。”兰老师说完一边整理讲台上的东西，一边扫视着班级。有几个学生上去问问题。
哲收拾着书包，抬头看见晓袅还在看着书。“小鸟，放学了。”
“知道。等会。”
哲叹了口气，先一步收拾好书包，然后看着晓袅说：“我已经好了，你快点吧。”
“好吧。”
“快点回家吧，大家。”兰老师喊了一声。那些问问题的学生们也都陆续走光了。
“王哲、燕晓袅，你们抓紧点，晚上路不太安全。”兰老师走到了教室的门口，“丰华、赵开来出来一下。”
学校里能有什么危险，哲这么想着，嘴里继续催促着晓袅：“我来帮你吧。”说着，哲拿起了晓袅的书。
“你带这么多课外书啊。这么全是数理、物理科的，这么喜欢这些。——放哪里？”
晓袅指了指书包。一会，老师和正副班长回来。
“最后一个走的不要忘记关门关窗。”说完兰老师再一次环顾整个教室，“老师要下班了。”说完，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班里只剩下了四个人。
“你看了来真的不擅长整理。”哲将晓袅的书包拉好，“天天最后一个走——”
“今天倒数第三。”晓袅撅了噘嘴。
“你动作快一点呗，每节课结束，书、笔都可以收收了。——你每天中午去图书馆错过太多有趣的事了，你知道前面那对今天在说什么吗……”
“那古文真的看不懂，我真理解不了……哇，今天那个物理是真的，没想到才第几天……”
“写这么快，我甚至有些要想好久，真的痛哭……”
两人路上边走边聊着，突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们。
“那个，我……刚才在地上……捡到一个挂件——黄褐色卷发的外国人，你的吗？”
那个人看着晓袅，晓袅有些疑惑，哲认出来了喊住他们的是副班长赵开来，他气喘吁吁的，好像是跑着追上来的。
“副班长？”
“嗯……”
“谁？”晓袅微微掂起了脚，凑近哲小声问道。
“我们副班长。”哲小声回答。
“我在值日时，在地上捡到了一个挂件，放你的桌子上了，你检查一下吧。”
晓袅摸了摸口袋，脸色一惊，然后在身上迅速摸了摸，又把书房背在胸面，左右看了看，然后说了声“谢谢”，赶忙冲向教室。哲也向赵开来道了谢，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晓袅似乎有些愧疚。
“没事。”
“麻烦你了。就在教室门口吧，我自己去拿。”
“开个灯啊。”哲边说边去教室后门处按下开关，不过好像没什么反应，奇怪的是哲闻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风油精味。
“没事，已经拿到了。”
“谁打翻了风油精啊！”哲皱着眉，拉着晓袅的衣袖走了。
“明天来教室自习吗？我想先把作业写完。”
“可以啊。想想周末哪玩啊！！这么大的学校！”
晓袅冷笑了一下，“好啊，回去再说呗。”
“你什么态度嘛。”
周六的天气格外晴朗，入学测试虽然给了大家一个下马威，但仍然能听见很多人的欢声笑语。哲和晓袅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有说有笑的。晓袅催哲快一点，然后小跑地前往教室，突然他神色大惊，人突然愣在了原地，脸上布满了惊恐，然后捂着嘴、闭着眼、皱着眉、弯着腰，跌跌撞撞地往回跑，一下子撞在了哲的怀里。
哲看晓袅，大口喘着气，害怕地说不出话来，哲握住晓袅的手，发现他的手上全是汗，还在不停地发抖。
“别……别……”晓袅小声地重复着。
哲一边安抚着晓袅，一边好奇地往教室踱步。眼前的景象让哲也忍不住冷汗直流，唤起了他属于生物的本能的反感，一些同学也凑了过来，很快他们后悔了。
班长丰华胸前插着一把小刀倒在讲台的后面，冰冷冷地躺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地势铺了开来。
一道鸿沟在现实与幻想中炸裂出，这简直就是地狱，哲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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