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带着重重云雾的日子,天空灰蒙蒙的必然会下雨。
捷凯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向他的第二工作室,说是工作室也并不准确。
这里就是个咖啡馆,前门咖啡,是一个隐藏在前门巷子里的小咖啡馆。
环境优雅,咖啡味道还不错,老板是个年近四十温和友善的中年妇女。
“老板娘,今天要一杯摩卡,送到我的《上书房》”
上书房是咖啡馆的小包间,也是熟客捷凯最喜欢的位置,因为无线网路由器就摆在这里。
对啦,我们的主角陈捷凯,是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网络扑街小写手。
由于专业冷门,今天刚投递完一家公司简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就借着在网络上写一些天马行空的小说度过空窗期。
每次家里问起工作的事情,他就会推托等下半年公考,正在备考呢。
然后用着得来的微末稿费勉强度日,如果在家里码字累了或者被唠叨得受不了了。
他就会躲到家附近的咖啡馆里,用着高中毕业买来的笔记本继续码字。
没一会儿,天空传来阵阵滚雷,明明白天却黑得像是半夜。
捷凯突然想起,家里的衣服还没收呢。不行,得回去收一下,不然等下雨大得走不动了。
要是衣服淋湿了,会被妈妈骂死的。
他只能把电脑装回包里,然后快步下楼,不顾后面老板娘送伞的提议。
莽撞得奔跑出来了。
但是雨来的比他想象中快,本来只有四五百米的路没有两分钟就成了泽国。
捷凯没法,只能暂时躲在树荫下避避雨,但也不能完全避开大雨,树叶总有缝隙会飘下来雨点。
他只能抱着自己的电脑包,尽量不被淋湿,却完全忘记了从小老师教导的打雷天不能站在树下。
一道足以照亮整座城市的巨雷直直落在了捷凯避雨的树上,狂暴的电流瞬间流遍他全身,他好像闻到了臭氧的味道。
又闻到一丝肉香味,接着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万年,捷凯好像隐约感知到一个五彩缤纷的去处。
下一秒,他重新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在几秒后,好像是机器人重新启动程序一般。
他开始感知到身体的存在,全身赤裸,有手,有脚。
难道又活了吗,他没注意到镜子里的景象,却和他感知中的完整身体不一样。
镜子里是个焦黑的人,除了发亮的眼睛,全身都是裂着发着红光的缝隙,外表全是焦炭。
不过他没看到,天生的乐观又让他沉浸在重获新生的喜悦。
这个公寓的风格好奇怪啊,墙壁上是整整一面墙的书架,堆积着各式各样的书籍。
另一侧摆着世界地图,上面还备注了多个点点。书架上还摆着很多装饰品,有刀有剑的。
只是奇怪书籍都是英文版,也有些是其他文的,没时间研究了,还光腚呢。
捷凯赶紧跑到卧室里,打开了衣柜,惊奇得发现这些衣服虽然土了点,不过尺寸都合适。
捷凯只能在心中和房主说了声抱歉,然后直接拿过衣服穿了起来。
格子衬衫,加宽松西装外套,是难看了点,不过还好,总比赤裸裸好,那样会被警察抓起来的。
捷凯的目光扫过卧室的床头柜上,有钱包,心想既然已经对不起了,只能拜托房主送佛送到西吧。
回了家,找平台催催稿费,然后再还给房主。
捷凯打开钱包,里面赫然是一叠绿油油的美元,这东西他很是认识。
上面印的人他也认识,富兰克林嘛。
怎么做电影也教过了,找凹版印刷机,用无酸纸做材料,然后用汽车漆做变色油墨,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这里难道是阿美莉卡?
等等,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些啊,被房主发现了,妥妥的偷窃啊。
拿了钱赶紧走啊,一张一百,不够,再一张,这东西手感怎么这么好,再拿点。
等捷凯回过神来,钱包里的十一张百元大钞已经没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零钱也全拿走。
等着走了,不过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好像是邻居传来的声音。
“Hey,Jack(杰克),你回来啦。”
完了,完了,被人抓个现行吗。电视剧里说美国的监狱老可怕了,会从耳机插口最后变成下水道入口的。
捷凯只能赶紧跑到洗手间躲了起来,这激动的心情和隔壁老王爬空调外机一样啊。
但还得找机会跑掉,不然被送到警察局,那就真的耳机插口不保了。
正在他思考之时,脑海里传来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好像是他手机的电子音一样。
“取代计划出现错误,错误。请宿主在三十秒内杀死取代目标,纠正错误。
超时结果,从本世界失去存在。”
话音刚落,就好像在脑门上显示了大大的计时器,30,29,28.
什么情况,这是穿越了,还出现了BUG,现在要手动纠错。
捷凯正纠结着呢,却看见自己的双手双脚开始变淡,渐渐能看到地板瓷砖的颜色了。
没有时间犹豫了,不动手就是死,捷凯迅速从洗手间走出。
在离开的一瞬间,他看见镜子里的脸,赫然就是外面这个杰克的脸,一模一样。
捷凯冲到客厅,奇怪的是此时他却没怎么发出声音,脚步声也轻若未闻。
右手拿起摆在架子上的装饰剑,一剑刺向这个杰克的后背。
杰克一下睁大了双眼,他能感受到后背的剧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剑尖从胸前露出。
但是后面明明没有人啊,他伸出右手摸了一下穿出心口的剑尖,然后感受到力气正在迅速流失。
他强行想转过头看看是谁杀了他,却看见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从淡淡的轮廓渐渐立体起来,最后四目相对。
两张写满错愕的脸,好像是复制黏贴一样,连表情都一样。
最后他倒在地上,迅速变成一具焦炭一样的尸体。
而捷凯在这一瞬间,获得了杰克大部分的记忆,真正成为杰克。
(以后的代称就是杰克了。)
杰克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把从欧洲出土的Athot剑(阿佐特剑),剑尖朝地,他还在吸收新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杰克终于睁开眼睛。
脑海里也传来那熟悉的电子音。
“已完成纠错,宿主成功取代存在,将继承对方大部分记忆和人际关系,请充电。”
电子音戛然而止,杰克也终于回过神来。
此刻他真正成为在这个世界的杰克,他看向地面上的焦尸,知道这次替换是将自己被雷劈死的命运也彻底交换了。
但他已经没了原先的乐天,而是回忆起在虚无中的岁月,他并不是没有感知,而是在那里时间没有意义。
“对不起了,你如果不死,我就要重新回到那片虚无里面。”
他也明白了自己身上这个电子音是怎么回事,那是他吸收自虚无里其他灵魂的能量。
构造的以自己的手机为原型的东西,照现在看来,并没有产生自我意识,而是附属于他的身体。
他熟练得找出黑色垃圾袋,将这一团蜷缩的焦尸包起来,他不知道现在死的是捷凯还是杰克。
称呼其实并不重要,现在他的意识是过去的捷凯,现在的杰克,他将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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